“薛行渊要娶齐太师之女?”
莲莲一边给林挽朝捣鼓汤婆子,一边道:“是啊,街头巷尾都要传遍了。那齐太师也是着急了,怕自家女儿再等下去就成老姑娘了,只得答应婚事。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齐玉荣做将军府主母。”
林挽朝接过汤婆子,往外瞧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落雪,她有些想看雪了。
“薛行渊这一步走的倒是稳妥。”林挽朝轻忽然笑:“莲莲,你说为何男子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娶妻,也无人说他不贞洁,甚至娶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好,惹得人人惊羡。女子却不一样,女子若是一生不嫁,会被指责,嫁了人不好好持家会被指责,合离后孤苦一生会被指责,若是想再嫁便会被骂的更难听。这世间为何偏偏对女子这般苛责?贞洁一词,难道只是为了女子存在?”
莲莲摇着头,她没明白小姐为何突然这么感慨。
“小姐,是不是又有人欺负您了?”
林挽朝摇了摇头,只是目光看着远处,眼眸里头的思绪越发浓稠模糊,看不清,也摸不透。
自从入朝为官,林挽朝每次都会因只手遮天的权势开眼。
权力,可以让人枉顾人命,可以让人残害亲人,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可以轻易改变一个家族的一生。
可这权力,却极少数握在女人手里。
“若我有一日有能改变北庆律法的权力,我便让男子只能有一妻,女子合离后可再嫁。”
莲莲一惊,险些松了手里的茶杯。
她就算是个丫鬟也该知道,这世间能改变律法的,只有龙椅上那位。
“小姐,慎言。”
林挽朝回过神来,看着莲莲,宽慰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笑道:“你瞧,连你都这么认为,男子追寻权力,便是雄心壮志,可若是女子追寻权力,便是大逆不道。我只是想同男子一般追寻权力,有何可怕呢?”
莲莲抿着唇,靠近林挽朝,声音软糯:“小姐,我怕,怕我们又会回到从前担惊受怕的日子。”
林挽朝握着她的手,眉眼清冷的好比冬日的寒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