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看见无影灯向太阳一样刺眼地挂在天上,但是光芒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弱。
她看见身边的人走走停停,她感觉好冷好冷,她听见护士小跑着去拿血,一包又一包。
朦朦胧胧之间,她好像听到了冯玺章的声音,似远似近,声音泣哑,仿若泣血,“周阳煜,我的审美其实没有任何进步,我只是知道你喜欢什么。
周阳煜,我不喜欢浅色衣服的,但是我知道你喜欢我穿。
周阳煜,我不喜欢旅游,但是你喜欢。
周阳煜,你说话不算话,你说我们要白头到老的。
周阳煜,你不可以丢下我的,你怎么舍得,你明明那么爱我的。
周阳煜,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害怕我给小孩找个后妈吗?
周阳煜,我求求你,不许死。”
她想说,她知道,她一首都知道,她知道他很爱她,她知道他舍不得她。
她想说话,却怎么用力都张不开口。
她想她是在幻想,手术室内的人怎么能听到那么外面的声音呢,她的丈夫,她的小孩,她好像再也没有机会看见了,一股钻心的痛从灵魂深处生发,她想看着小孩长大,想和丈夫共白头。
她好想好想。
她拼尽全力睁开眼睛,“不要!”
穿过一大片黑暗,她又看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