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婠很快被带了过去,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起来说话吧。”长公主此来,本是有求于徐婠,自然对她多了几分亲切怜悯。
“这位是长公主殿下。”温嫔说:“等会殿下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即可。”
“是,多谢长公主殿下!多谢娘娘!”徐婠站了起来,不胜娇弱的模样。
“你说!是不是你——”谢凤麟一肚子气,凶狠恶煞地冲徐婠吼。
然而一句话没吼完,他又愣了愣。
这……跟他以为的又矮又丑不太一样。
矮是矮,刚及他胸口高,弱弱小小一只。
但真不丑。
乌发如云,肤色胜雪,水光艳涟的丹凤眼微微发红,像是被他刚刚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到了,瑟瑟不安地抱着手,用恐惧害怕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受惊无助缩成一团的毛茸小兔。
谢凤麟被这可怜样冲击到了,脑子宕了下,方才继续说话:“你说!刚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你跟我说,你看上我了,然后强拉我……那啥!”
徐婠“啊?”了一句,呆呆地、柔柔弱弱地问:“强拉你什么?”
她在装傻!
谢凤麟怒火又开始喷涌,气势汹汹朝她逼近:“你装什么装!你跟大家说明白,到底是你轻薄我,还是我轻薄你?你今日敢说半句谎言,看爷不把你——”
“谢世子!”看徐婠步步后退,温嫔怒而起身,隔中间护着徐婠,说:“婠婠,你别怕,长公主殿下最是公平公正,绝不会徇私偏袒!你只需实话实说即可。”
徐婠点点头,未语泪意现,音带三分颤,说:“回禀长公主殿下,民女衣裙被酒水洒了,大太太带民女去了旁边的院子更衣,侍女去马车那边取衣裙去了,突然,这位……闯了进来,他问民女是何人,民女不敢与外男说话,就想回避,他拉着不放,非问民女是哪家的,叫什么名字,后来,他还——”
“你、放、屁!”谢凤麟大喊,跟要吃人一般,“你胡说八道!你——你——”
“呜呜呜!”徐婠又被吓到了,哭着躲在温嫔身后,但是软软柔柔的嗓音却钻进了每个人耳中:“姨母救命!”
温嫔瞪向谢凤麟:“放肆!谢世子!当时的情形我们都看得明明白白!孰是孰非人人心里都明镜似的!当着公主殿下和你这么多长辈的面,你还想颠倒黑白,欺凌弱女到什么程度!”
她冷脸看向谢凤麟的母亲:“罗夫人,你给句话吧!”
这种事,还能怎么办?只能纳了。
只是罗夫人有些拿不准徐婠的身份,遂说:“温嫔娘娘,您稍安勿躁,这件事,我们镇国公府肯定会给个说法。只是,家中大小事,一向是国公爷做主,所以,不知能否宽限一日,待臣妇回去,与国公爷商量一下?”
温嫔说:“行。本宫希望尽快听到你们的答复。”
……
镇国公府。
“打听清楚了?”罗夫人迎上去,帮镇国公解下披风,挂在金丝楠木桁架上。
镇国公坐下,说:“那徐姑娘,说是神医青奚的师侄,医术非常了得,一到京城就把林家老太太——也就是温安人的婆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本来前几日大夫还让准备棺木,经她治了,老太太都能去爬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