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贞的额头撞击青石板路的声音,每一下都能痛击我的心底。
这还是在江流的墓碑前,她就这样迫不及待?
她才取走江流的肝脏不久,就等着要我的肾脏?
这是丝毫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我本以为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和蔡贞之间即便不能恢复曾经的母子之情,至少可以做个平和的陌生人。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她的贪婪却不止于此。
我死死捏着拳头,迫使自己不去为这种人感到心痛。
但人心总是肉长的,根本无法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当晚,我便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在我看来,蔡贞跪地求我割肾给夏徹,不过是一种试探。
我的拒绝在她意料之内,她一定还会想出其他的办法去达到这个目的。
如果这些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她想要我身上任何一件器官,我都愿意给她。
但是现在,别说器官了,就是一根毛我都不想落在她手中。
她连装都不愿意装,只想以最简单,零付出便得到自己想要的。
是比自私更可怕的行为。
回忆着白天里,她那近乎疯狂的样子,我仍能感觉自己心寒到发颤。
此刻裹着厚重的棉被,我一遍又一遍地坚定自己的内心,不能给,决不能。。。。。。直到睡去。
转天醒来,是被客厅里的电视声音给吵醒的。
奇怪的是,谁会大早上的看电视?
无论是我还是盛月殊,都不可能会在家里打开电视。
我简单换了一身衣服,刚从扶梯上走下来便看到令我震惊地一幕。
夏徹正在客厅的沙发上蹦跶,完全没有昨天的病态。
看来这个病,倒也不是那么危急。
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