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被打的恼羞成怒,目光阴鸷的捏住她的手,咬牙切齿道:“够了!”“当初咱们说好合作,是要你将我从牢里弄出来,可没说过要我当太监!做狗!”他现在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宫里宫外但凡是个人都能来踩他一脚。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姜妃冷笑,不屑一顾道:“你落得这样的下场,是自作孽,怨得着我?”要不是他好端端非要招惹余氏和沈夭夭,哪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做好自己的本分,攀扯我,你有几条狗命?!”姜妃面露威胁,冷冷甩开他的手。沈凉眼珠子一转,缓和口气道:“姜妃娘娘,咱们是盟友,您仔细想想,太监和官员究竟哪个更能帮到您!”他循循善诱,想要姜妃助他重返官场。没想到姜妃柳眉微挑,嘲讽漠视的盯着他,讥笑道:“沈凉,别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现在就是本宫身边的一条狗!”“我……”沈凉又气又恨,却又无力反驳,看着高高在上的女人,心底的恨意渐浓。……夜色微凉,古琅阁内寂静的仿佛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音。“快点,再磨叽天都亮了!”姜妃穿着夜行服,蒙着面,颐指气使的指使沈凉。沈凉左右张望,生怕会被发现,偷偷摸摸钻进去,天太黑看不清前面的路,径直撞在了台阶上,猝不及防的朝前面栽过去。“啊——”一张脸直直朝着台阶磕去,疼的他龇牙咧嘴。抬手一抹脸,只感觉湿热湿热的,鼻子前还传来一股血腥味。“呸呸……”感觉嘴里有什么东西,吐了两口才发现牙掉了。“废物!搞这么大阵仗,生怕不被人发现?”确定没有人,姜妃才走进来,嫌弃至极的白了沈凉一眼。沈凉捂着流血的嘴,有苦难言。“快找!”姜妃才不管他有没有事,立刻催促他去找东西。这死贱人,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沈凉目光阴沉的盯着她,暗暗发誓等有朝一日,一定要她好看。两人里里外外搜了一遍又一遍,全都一无所获。姜妃累得够呛,一股邪火油然而生,照着沈凉的脸就是一巴掌,恶狠狠骂道:“不是你说还有一个壶吗?壶呢?!”“再找不到,我就把你的头砍了扔去喂狗!”她一边骂一边朝前走,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前滚。“姜妃娘娘?”沈凉心底暗骂活该,面上故作担心的追上去。好不容易停下来,姜妃只感觉头晕目眩,浑身疼的要命,转过头看绊倒她的‘罪魁祸首’,怒冲冲抬起脚。却不想沈凉激动的冲过来,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月光下看了又看。“壶……是咱们要找的壶!”姜妃也喜出望外,满脸得意的抢过壶抱在怀里。“好啊,居然藏得这么深,一定就是它了!”她宝贝的摸了又摸,微微蹙眉,“怎么有股怪怪的味道?”这或许就是它的特别之处吧!姜妃没有多想,迫不及待的抱着壶返回寝殿内,又急忙召来术士。“这应该就是我们找的壶,你快做法试一试。”术士闻言不敢耽搁,立刻做法,对这那壶一通捣鼓,却没有丝毫的征兆。试了一遍又一遍,姜妃从原本的期待兴奋,逐渐失去耐心,变得暴躁起来。“什么破东西……”难不成被耍了?废了那么多的功夫,就带回来个没用的玩意儿,姜妃气的鼻子都歪了,愤怒的高高举起壶,作势就要摔碎它。“娘娘且慢!”术士见状忙不迭的阻止,“娘娘,这卦象是绝对不会有错的,如今只剩下这个壶了,说不定是办法不对。”毕竟那东西是上古神器,谁也不曾真的见过……姜妃被术士说服,“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办法?”术士略微的思索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道:“看来就只能用笨法子一点点试了。”“传说中的九黎壶无论装什么东西,都能取之不尽,生生不息。”姜妃闻言眸子微微一转,“这个好办,本宫这里有陛下御赐的酒,你去拿来。”她使唤沈凉取过御酒,灌了满满一壶进去,直接就要倒地上,看是不是取之不尽生生不息。“娘娘……”沈凉忙出声制止。败家娘们啊!这可是皇帝赐的美酒,三品以下的官员都没得喝!“姜妃娘娘,这可是御赐之物,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发现加以利用,咱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姜妃看着他一脸惋惜的没出息样子,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既然这样,那就你来喝吧!”“我!”沈凉有些窃喜,但还是低下头,故作惶恐。“奴才不敢,陛下御赐之物,奴才卑贱之躯不敢消受!”“无妨,本宫赏你了。”姜妃勾了勾唇,语气漫不经心,就像是赏赐小猫小狗一般。“谢姜妃娘娘!”沈凉屈辱的叩谢。看着那一壶满满当当的御酒,沈凉像是对待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捧起来,放在鼻子尖闻了闻,心底感慨万千。自己已经好久没喝过陛下赏赐的御酒了,唯一的一次还是在他和余氏大婚时……想起那时的风光,再对上如今的落寞狼狈,他心底微微发酸,仰着头灌了一大口进去。这酒才进入咽喉,就呛得他眼泪鼻涕直流。起初他还并没有在意,一心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明明他将一切都筹划的那么完美,究竟是何处出错?余落蕊仗着有沈夭夭那个小贱种,不仅被加封诰命,连带着整个余家都备受隆恩,他这个生父反倒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他不甘心!这些肯定都是余氏那个贱婆娘从中挑拨的。还有柳莹莺,他风光时柔情蜜意,落魄了就迫不及待将她一脚踢开,转头就搭上了大皇子。贱人,都是贱人……沈凉悲愤交加之下,又灌了一大口下去,此时他才隐隐品出些不对劲来。这酒怎么有股子——怪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