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眸光厉然,冷声道:“来人,把他给我捆了!和赵氏分开囚禁,等候族老发落!”血脉问题暂且搁置,当务之急,是要审讯赵氏,找到母蛊,救她的琳儿!柴房内,赵氏头发衣饰全都散乱了,状若疯妇。看到白夫人等人进来,赵氏瞪大眼睛,双目猩红。“贱人!放我出去!你敢囚禁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白夫人冷笑一声,“强弩之末,你还有什么好挣扎的?”“我劝你最好说实话——琳儿身上的蛊虫,到底是不是你下的?!”赵氏移开目光,挑眉冷嗤一声:“不是我!你少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看着赵氏如此,白夫人怒极反笑。“好,嘴硬是吗?”说着,白夫人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余落蕊和沈夭夭。余落蕊瞬间了然。白夫人这是要动私刑了……“这是夫人的家事,我绝不会说出去!”白夫人感激地看一眼余落蕊,而后神色一变。她冷声喝道:“来人,用刑!”一声令下,两个婆子抬着烧红了的炉炭进来,一个人手上还拿着烙铁。那炉炭烧的噼啪作响,赵氏的脸色一片惨白。她眸色微变,闪过一抹狠戾,飞快地掏出一枚虫罐打开。“都别动!”白夫人看了一眼,神色剧变。罐内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虫子在微微颤动,蓄势待发,八只触角布满猩红的血丝。诡异的是,它的外壳上竟隐隐有张人脸!这、这就是那母蛊吗?看着可太邪性了!“咦,它都快化形啦?”沈夭夭望着那张人脸,惊讶道。能化形,那不就是妖魔吗?!在场的人皆是面色一变,尤其是控制着赵氏的几个下人,都瑟缩地后退一步。赵氏站起身来,笑容隐隐癫狂:“这母蛊乃是万蛊之王!”“你们今日若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都别想活!”柴房内的人都不敢动,警惕又防备。气氛紧张的不行。“啊哈——”突然,沈夭夭揉了揉眼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颤动的睫毛还挂着几滴泪珠。中午不睡觉,神仙也难顶啊!众人吓了一跳。余落蕊一把搂过乖宝,心提到了嗓子眼。若是惊动了那邪性的母蛊……然而那蛊虫忽然不动了!它像是惧怕什么东西,触角不住地颤抖着,肉肉的虫身蜷缩起来,团成了一团。赵氏见状神色微变,慌乱了一瞬。不对……这蛊虫从未如此过,这是怎么了?!赵氏心中默念咒语,那蛊虫仿佛更害怕了,八只触角都紧张地抱头,瑟瑟发抖。赵氏越来越慌,心下发狠,咬牙催动——就在此时,沈夭夭忽然打了个喷嚏。“啊啾!”那盒中的蛊虫一惊,猛地冲天而起,飞到半空,红色的羽翅张开,尖锐嗡鸣。背上的人脸竟变幻了表情,狰狞可怖,仿佛吃人的恶魔!“走、快走!”白夫人吓的腿脚发软,强撑着一股力气拉着余落蕊往门外去。没想到这虫子如此可怕,若是连累了无辜的人丧命,她追悔莫及!“快!杀了他们!”赵氏癫狂地下令。下一秒——“啪!”方才还气势汹汹的蛊虫,竟然顷刻间自爆了!腥臭黏稠的体液残肢下雨般弥漫开来。“呸呸呸!”沈夭夭眼疾手快地掐诀唤出一道防护罩,将那恶心玩意儿挡了个干净。“怎么回事?”大家面面相觑,还没从方才那蛊虫的威胁中回过神来。“完了,全完了……”赵氏面无人色,手中的盒子跌落在地,她也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旁人不清楚,她却知道,那蛊虫是因为福运公主打喷嚏才被吓的自爆!她用自己的血养了这蛊虫三个月,能感知它部分情绪。方才它的情绪只有害怕!非常害怕!到了畏惧的地步!那福运公主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把这万蛊之王活活吓死了!“呵!还以为多厉害,就这?”白夫人回过神来,讥诮道。这玩意儿刚飞起来就死了?这就是所谓的万蛊之王?简直是个笑话!“喂,这个蛊虫是怎么来的呀?”沈夭夭嫌弃地看着脏兮兮的赵氏。虫尸的体液正顺着她头发往下流,恶心死了。赵氏面色惨白又恍惚,“三个月前我回娘家探亲,有、有人给我的。”“那人是谁?!”白夫人追问。“不知道……”赵氏怔怔的。沈夭夭挑眉,赵氏没说谎,她的心声的确是不知情。不过,怎么又是三个月前?德善医馆,万蛊之王,都在姜妃刚来大渝的时候。他们之间该不会有什么联系吧……母蛊没了,琳儿体内的子蛊自然就无效了。很快便有下人匆匆来禀报,说小姐醒了。白夫人哪还顾得上跟赵氏掰扯,只叫人把赵氏看管好,匆忙回去看望女儿。回到卧房,小姑娘早都醒了,正在伸着手找娘亲。白夫人抱着琳儿喜极而泣。“多谢余夫人,多谢公主……”白夫人泣不成声,“今日若没有你们,我的琳儿还不知要被那毒妇害成什么样……”琳儿躺在白夫人怀里,尚还虚弱,却也懂事地道谢。“谢谢姨姨……谢谢妹妹……”“琳儿姐姐,表客气嗷!”沈夭夭小大人似的摆摆手。白夫人擦干了眼泪:“公主和夫人有什么要求,但凡我能办到,万死不辞!”“白夫人,窝想要赵氏的那个虫罐!”沈夭夭脆生生开口。之前她就发现了,那虫罐上也有那道奇怪的气息!或许能顺着这道气息查出那医女口中的主上。白夫人连忙让下人去将那虫罐包好拿来。她尤嫌不足,又准备了好些新奇精巧的金子小玩意儿,一股脑塞给了沈夭夭。沈夭夭看着那黄澄澄的金子,笑弯了眼。她看向白夫人的小腹,神秘莫测的嘿嘿一笑。白夫人被她笑的奇怪,忍不住道:“怎么了?”“白夫人,你可要注意休息,好好养胎喔!”白夫人惊诧不已,不敢置信。“你是说……养胎?我,我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