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去。”余落蕊眸色一敛,压低了声音嘱咐春桃了几句,随后侧身隐进了一旁的草丛中。张云礼离周若通还有一步之遥,狞笑的脸庞在月光下愈发扭曲。就在这时!他突觉得身后一凉!“谁?!”猛然回头看去,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张云礼瞬间起了一身冷汗,手中的烙铁也“啪嗒”掉在地上。“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过去了?”他胆子最小,吓得双腿不停地打哆嗦,林子里的风刮过,愈发显得冰凉刺骨。王宗宝“呸”了一口,以为是他怕了,骂骂咧咧道,“胆子没鸟肥的东西,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人会来这里。”他瞧着还有周若通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埋进去,咬咬牙,又用力掀起一块土。“啊——”正对面的吴楚辞突然跌坐在地,手中的铲子飞了出去,他面色惊恐,指着王宗宝身后手指颤抖得不成形,“你……身身后……”王宗宝猛地回过头去,正好和“鬼”对上眼。那“鬼”披头散发,舌头发青往外吐出,眼球凸起,满脸鲜血!“鬼啊!”王宗宝吓得抱头鼠窜,一头撞到了吴楚辞的腹部,将他压倒在地,两个人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起身就要逃跑。春桃敛起一缕头发,面目狰狞,阴森笑着逼过来。“呵呵呵……”与此同时,在余落蕊怀中的沈夭夭卯足了劲儿,在暗处瞧着她扮鬼逼近,粉嫩的小嘴唇张张合合。借天地之力,聚鬼魄之气,劈!当她吐出一个泛着金光的小口水泡儿后,平静的夜空陡然被闪电划破,发出轰隆隆的雷声,狂风吹得树叶吱呀作响。春桃下意识地抬眸,眼里满是惊诧。老天爷也太给面子了!“救命啊……鬼……鬼来了……三个小畜生望着白衣春桃,仿佛看见了恶鬼索命,抱头鼠窜。那雷和长了眼一般,专往三人落脚的地方击去!霎那间,三人衣服头发都被电焦,整个脸黑黢黢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痛苦嚎叫着往外逃。【哈哈哈哈!烟熏叫花鸡咯!】沈夭夭笑的露出两排粉牙龈。春药见他们欲逃出林子,在背后阴森森地开口。“逃啊……我看你们能逃到哪里……”沈夭夭愈发起劲,凝神调出一抹法力,悄然拍在春桃的后背上,使得她的声音愈发空洞可怖。【咒你们今晚被贞子爬床……】余落蕊听见她的心声,困惑不已:贞子是何物?三人跑出几步,那声音却如同鬼魅一般回荡在耳边,直钻进头骨里。“今日一事,若是你们敢说出去!”“就等着全身溃烂亡……呵呵呵……”“我保证……保证不会说出去……”张云礼裤裆下流出的黄色液体浸透了地面。几人仓皇跪下求饶,万分保证后屁滚尿流地逃出密林。春桃将头上的假发薅下,眼瞧着余落蕊从暗处走出来,冲着她们吐了吐染色的舌头,得意洋洋的开口。“夫人,看我装的像不像。”沈夭夭挪动脑袋瞧见她满脸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偷笑。“好了,别吓到乖宝,快去洗掉吧。”余落蕊喊出暗卫,让他从土里一把拔出了周若通。周若通踉跄了两步,瞥见了一旁的余落蕊,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扑掉身上的土就一头扎进她怀中。“呜呜呜……谢谢夫人救了我……”见到余落蕊的一刻,他似乎瞧见了他早已逝去的生母,忍不住鼻头一酸。见周若通浑身是伤,受惊不浅的模样,余落蕊于心不忍,将沈夭夭递给一旁的春桃,搂住他轻轻拍着背。“好了好了,不要怕。”【看在你这么难过的份上,我便暂时将娘亲让给你吧,以后你可要开开心心的哦!】沈夭夭小大人似的撇撇嘴。谁在说话?原本在余落蕊怀中啜泣的周若通冷不丁地听见了奶声奶气的声音,下意识地四处张望去,最后落在了旁边春桃怀中的奶团子身上。他起身,惊诧看向往春桃怀中。余落蕊见他亲近沈夭夭,笑吟吟开口。“多亏乖宝救了你。”周若通低头看去粉雕玉琢的小脸,虽是不解这番话的意思,但莫名其妙就有种想要亲近她的感觉。他的目光落在沈夭夭脸颊触目惊心的胎记上,眼底却无丝毫厌恶之意,反而是伸出手温柔轻拭着她的胎记。沈夭夭乖巧地眨巴着眼睛,鼻子吹出来两个泡,突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一旁的春桃惊呼出声,“夫人,您快看。”“小姐脸上的胎记竟然淡了许多!”只见沈夭夭的胎记在周若通的抚摸下,明显淡了几分。【怎么回事?!竟然淡了?】沈夭夭惊喜不已,哼唧着小手就想去够周若通,心底却疑惑起来。这个周若通,为何能治疗她体内的毒素?莫非,他和我的法力本源相似……“夫人,一切都打点好了。”暗卫将早已准备好的尸体拖过来偷梁换柱,等着余落蕊下一步吩咐。“把小世子送去将军府,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莫要让沈府那边起疑。”余落蕊淡淡开口,怕离开许久府内有人通报,带着沈夭夭即刻回了府内。翌日。“大哥怎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这下还被人找到了证据,该如何是好?”余光瞥到范婆子在外面,余落蕊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抓着春桃的手直犯愁。“若是让皇上知道了,余府岂不是要被治罪。”她扶额,心急如焚地走来走去。范婆子将话全都偷听在了心中,迫不及待地转身去找沈凉汇报。听着脚步走远,余落蕊神色一敛,“春桃,快出府给大哥传信,让他立刻将小世子暗中送回侯爷府中……”沈凉正在书房急得团团转,迟迟未等到那三个小畜生的回信,心情正急躁不堪时,范婆子前来回话。“已经大功告成了?”他心中一喜,再三确认过后,立刻喊来刘泉。“就按我说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