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实在想不起来,但脑袋里才刚冒出来要不然去找厉寒锡问一问的想法,那边慕容毅就已经未卜先知似的眯着眼睛提醒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否则如果被我们几个知道你在还没有跟小叔彻底解释清楚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出去见我们不允许你见的人,我们几个不会对你怎么样,但不代表也不会对那个人怎么样。”顾晚:“……”被看穿了,她吐了吐舌头。行叭。虽然确实不能偷偷摸摸的出门了,但却并不代表顾晚不能在其他的场合偶遇厉寒锡——比如美展竞赛的会展中心。第二天就是又一轮比赛。比赛选出前十名。顾晚提前很早就来到了会展,倒不是因为她勤勉或者想着早点来了去找厉寒锡,而是因为慕容倾信誓旦旦地跟她说:“嘻嘻,我们几个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麻将,最后还是我赢的比较多,所以今天就是我要送你去竞赛会展。”慕容倾特别骄傲地扬起下巴。“可是我每次出门几乎都会堵车堵到水泄不通,加上我特意查询发现我们出行的时间好像正好是高峰期,所以我们就避过上班的高峰期,提前过去怎么样?”顾晚想了想,倒是也行。她之前所住的地方,距离美展竞赛会展特别近,甚至就算不开车,步行过去二十分钟也能走到。可是他们现在搬到了稍微安静雅致的郊区别墅。路程大大增加。唔。左右也是赶早不赶晚。“好。”然后慕容倾就早早叫了顾晚起床,然后畅通无阻的在八点前将顾晚送到了目的地。顾晚:“……”顾晚:“二哥,我之前是不是忘记跟你说了我几点比赛?”慕容倾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主要是我之前刷帖冲浪的时候,看到有人说在这边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堵车两三个小时的现象也是有的,结果没想到咱们今天竟然没堵车。”顾晚看了看手机被慕容倾也被自己给气笑了。“二哥,今天是周日。”慕容倾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只顾得上沉浸在打麻将赢了他们三个的高兴的情绪里了,竟然完全忘记今天是周日了。”顾晚无奈扶额。推了推他。“现在我已经顺利地到达了这里,二哥,你昨天打了一晚上麻将也累着了,现在也回去早点休息吧。”“那怎么能行?我还得再等着接你比赛完了回去呢。”顾晚无奈地笑:“我比赛时长,动辄一上午,甚至六个八个小时的也有,难道在此期间,二哥你都待在车里等我嘛,那未免也太过于憋屈无聊。反正现在时间还早着呢,你就回去休息吧,等我比赛结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你跟着其他的哥哥们带着暖暖一起来接我嘛。”慕容倾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他困得不行。主要是也想念暖暖了。“那比赛快结束的时候记得给我发消息,可别自己不声不响地打车回去!”“好的。”慕容倾再三提醒,顾晚就不厌其烦地再三确定。等车开走后,顾晚并没有立刻进入会展,而是掏出手机给厉寒锡打了电话:“现在过来会展。”厉寒锡答应了,又问:“你昨晚怎么一夜没归?”顾晚想了想:“我不止是昨晚一夜不归,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去那里了。”厉寒锡有些费解:“什么?”“先别说这么多的废话了,你先过来吧,我有很严重的事情想要问你。”……厉寒锡的速度很快,顾晚刚在旁边花坛边找了个稍微干净偏僻些的位置坐下,还没来得及回复好傅施施催她起床去参加比赛的消息,眼前就落了圈阴影。“你怎么速度这么快……季宴?”顾晚抬眼发现人不对。但也很快收拾好了情绪,勾起唇角来:“好像最近几天都没有看到你,在忙吗?”“也算不得忙。”季宴看上去消瘦憔悴了不少,眉眼处也笼罩着浓浓的疲倦感,“前两天是我母亲过世三周年的日子。”顾晚愣了愣,立刻歉疚地表示:“抱歉,我不知道。”“是我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你。”季宴熟稔地在顾晚身边坐下,他确实好几天没有好好打理自己了,西装褶皱脏乱不说,甚至下巴处也冒出来了很多青色的胡茬,“我谁都没有告诉,也拒绝了我父亲所提出的想要为我母亲扫墓的要求。但我也不知道,我除了时时前去祭拜扫墓,努力不让那些人去打扰她的安宁之外,还能为我的母亲做什么,所以即便是她去世三周年的日子,我也,就只是在她的墓地旁边简单无聊地徘徊了几天。”说到后面的时候,季宴甚至是自觉惭愧地垂下了脑袋,又伸手遮住了脸。“母亲活着的时候,我人微言轻,可等到我爬到高位,她却已经撒手人寰。我想着以前对她过于亏欠,努力想要弥补,但我的歉疚却也只能说于风听了。”可能这就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顾晚看季宴实在伤怀,也不免想起顾铭过世的时候,她触动情肠就情不自禁地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拍季宴的肩膀。就像是曾经慕容夫人用来哄她睡觉时候的动作。她也用上了。安慰人的效果很是不错。“季阿姨那么温柔那么疼爱你,无论你走到什么位置她都只会放不下你,无论你给她什么她都知道那是你能给她的最好,她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生气?”“生老病死,都是天命。”“虽然肯定会伤心,但也不用太过介怀。”季宴努力地扯了扯嘴角,“是啊,我的母亲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有的时候我不用说,她就能明白我真正的所思所想。”顾晚回以安慰的笑容。“很奇怪,明明你跟我母亲无论是脾性还是外貌都截然不同,但是有的时候,我总觉得在你身上可以看到我母亲身上残留下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