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宁苒看着天花板想了想,“之前你挺浑蛋的,也挺流氓的。”“怎么个浑蛋法”沈宁苒轻轻扯唇,“太久远的事情了,不知道从哪里说起。”“那看来我之前浑蛋的事情挺多。”沈宁苒轻笑,喃喃,“何止多。”“挑几件说来听听。”薄瑾御今天似乎对之前的事情格外感兴趣。沈宁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些伤心的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往事不可追,不讲了。”薄瑾御见她提起往事情绪不高,便猜测自己之前或许浑蛋到让她提起就伤心。往事不可追,来者尤可鉴。大概是他之前太浑蛋了,所以,后来他才会用一切去弥补她,薄瑾御是这样猜测的。“那流氓呢?是这样吗?”下一秒,沈宁苒整个身子一僵。连忙把薄瑾御放在她身上的手抓住,昨晚没衣服,她此刻还是光着身子。“薄瑾御!”男人轻笑了一声,笑得有些坏。沈宁苒气急败坏,脸红得不行,伸手推了推他,“果然,就算失忆了,流氓的本性是改不了的。”“是改不了了。”他低笑一声,胡作非为的手没有停下。简直……无耻。沈宁苒仰起头,在薄瑾御的下巴狠狠咬了一下,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小兽,“你再敢……”话未说完,薄瑾御埋头吻住她的唇,比起昨晚的疯狂肆意,此刻的吻满是温柔缱绻。沈宁苒轻喘了一下,“薄瑾御,这是在早上。”“早上又如何”他反问,一点一点吻着她的唇瓣,“还困吗?不困再来一次。”“我困。”“没看出来。”唇再一次被吻着,沈宁苒呼吸凌乱。这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伸手撑着他有力的胸膛推开他,“我问你,过去的一年我不在,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你指什么”“你明白我指的什么。”沈宁苒瞪着他,格外的严肃,“别逃避我的问题。”薄瑾御轻笑了一声,“一个人过。”沈宁苒不相信,薄瑾御是正常男人,不可能没有正常需求,何况他身边美女如云,先不论她去薄氏大厅看到的那些,就论女秘书林意微,那身材,那脸蛋都足以称得上尤物。薄瑾御真能坐怀不乱吗?“不信”沈宁苒看着他。薄瑾御笑意深了几分,眸光不躲不闪,“没办法,只对你硬的起来。”沈宁苒脸上一僵,“你……”天。他还能说得再羞耻一点吗?脸上瞬间爬上几抹红晕。看着沈宁苒脸红得如火烧一样,薄瑾御低笑一声,“你要我说的,还想听吗?”沈宁苒咬了咬唇,羞窘得一个字都不想听了。薄瑾御忽然翻身,将人放在身下,“再来一次。”眼前男人松垮地穿着一件墨色浴袍,精壮宽厚的胸膛隐隐可见,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匀称有力的肌肉,呼吸间处处张扬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沈宁苒眸光微颤,咬了咬唇,目光跟薄瑾御的目光对视上,迟疑之间,身体已经先为她做出了选择,扬起下颚,吻上他的唇。女人的主动让薄瑾御唇畔扬起一抹惊喜的弧度,更是无所顾忌地加深这个吻。抱着怀里香软的女人,渐渐地,心里的空虚逐渐被填满……一番云雨,两个人毫无意外地睡到了中午。薄瑾御起的时候见女人还熟睡就没有打扰她。沈宁苒从睡梦中猛地坐起身时,身旁已经没人了,迷糊地揉了揉脑袋,她没忘记宫舒澜打电话来让她带薄瑾御回去见她这件事。“遭了遭了。”这时,门咔嚓一声打开。周芷岚是自己操作着轮椅进来的。沈宁苒刚想起身,又立刻拉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苒苒。”“咳……周阿姨……”周芷岚看了眼沈宁苒,眼底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来叫你下楼吃饭。”“薄瑾御呢?”“他今天原本有会议,在家陪你,就改成视频会议了,现在在书房。”沈宁苒应了一声,周芷岚看着她肩膀上密密麻麻的吻痕,那叫一个暧昧。“阿瑾这人……挺禽兽的。”沈宁苒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周芷岚知道她尴尬,当即没再说什么,调转方向出去。沈宁苒立刻去洗漱换上有人提前准备好的衣服,起身下楼。……宫舒澜在家里没等到沈宁苒,反而等到了一个不知道多少年不见的故人。中年男人一身简单的墨色薄大衣,两鬓的斑白和眼尾的几丝皱纹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可即便如此,规整饱满,棱角分明的骨相依旧可见他年轻时的俊美。他看着宫舒澜,眸光温柔,周身散发的气息是一如往昔的儒雅随和。宫舒澜怔了怔,瞳孔有些失神,“舟延”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自觉站起了身。周围的一切静止一般。宫舒澜的眸子里映照的是男人温润儒雅的笑容。墨舟延始终看着她。“阿澜,好久不见。”宫舒澜那双常年无波无澜的眸子,此刻盈满泪水。干涩的唇轻轻颤了颤。此刻她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久不见,是多久没见了记不清了。大概十几年,又大概是几十年……真的太久了。良久,她的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好久不见。”墨舟延抬了下手,“不请我坐坐吗?”宫舒澜深吸一口气,撇过头把眼角的泪水擦掉,请墨舟延坐下,又吩咐佣人上了他当初爱喝的茶。“尝尝。”墨舟延拿起茶盏抿了一口,点点头,“祁红,你还记着。”“你喜欢祁红的鲜淳,清爽,想不到这么多年还是没变。”“也许就好这一口。”墨舟延温和地笑了笑,一饮而尽,“这些年还好吗?他……顾庚霆,对你还好吗?”宫舒澜点点头,“都好,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又是怎么找到我的”墨舟延将手里的茶盏放下,“离开京城后这些年我一直在帝都,一年前宫家真假大小姐那件事我也听说了,知道你回来了,原本当时就想去看你。”“那你为什么不来”墨舟延无奈垂眸一笑。宫舒澜眸光暗了下去,看着他的神色,明白了一切。霸道如顾庚霆,他又怎会允许他有半分靠近她的机会。宫舒澜眸子轻颤,眼底只剩下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你这些年过得……”“跟你一样,都好,按你当年说的,娶了妻生了子,一切都好。”宫舒澜看着面前的他,轻轻点点头,“那就好,一切都好就好。”“苒苒呢?我记得上一次在帝都见到她,她还是一个小婴儿。”“她现在也当了母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墨舟延为她们高兴地点点头,“看到你们都好我就放心了,那……顾庚霆知道苒苒是他的女儿了吗?”宫舒澜目光冷了下来,眉宇间染了冰霜,“他不配知道,也不配做苒苒的父亲。”“你还记恨他”宫舒澜轻笑了一声,曲起手指捏紧手心,“强迫我嫁给他,赶你离开京城,囚禁我十数年,难道我不该恨他吗?”“我跟他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不放过我,我不原谅他,他想要一个孩子,我永远不会告诉他苒苒是他的女儿。”墨舟延看着她,良久的沉默,便又埋下头去,轻叹了口气,“你在惩罚他,也在折磨你自己,阿澜,或许你把苒苒的事情告诉他,你们之间的心结就解开了。”宫舒澜手心捏紧,这个道理她也明白。但是她不愿意。太多的恨堆积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沈宁苒是她对顾庚霆最大的报复。……沈宁苒在薄家吃了饭,就拽着薄瑾御急匆匆地回到了宫舒澜这。车子刚停下,沈宁苒就看到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顾庚霆。他不知道站了多久,连肩膀上落了树叶都没发觉。薄瑾御发现沈宁苒停了下来,便也停了下来。顾庚霆也看到了他们,只是一眼,他淡漠地收回目光,继续站着。沈宁苒知道他来的意图,只不过她母亲不愿意见他。沈宁苒呵呵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进去吧。”正打算往里走,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让沈宁苒陌生的中年男人。沈宁苒稍顿,中年男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男人对着她温和一笑,“你就是苒苒吧?”沈宁苒不记得自己认识他,想来是自己母亲的朋友,沈宁苒点点头,“我是,请问您是”“或许你该叫他一声父亲。”背后响起顾庚霆冰冷又讽刺到极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