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刀苦笑两声,道:“话是这么说,但能不走,还是尽量不走嘛。”皇采薇道:“但是看眼下这局面,行事恐怕由不了咱们控制。”楚惜刀点了点头:“实在非走不可,那当然也得走。”皇采薇翻了个白眼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楚惜刀“哈哈”笑了起来。皇万千道:“不要因为我一个人,影响大家的计划……”楚惜刀没好气的打断道:“你还知道大家有计划啊?这么瞎搞胡搞。”皇万千接着道:“我自己做下的事情,我自己承担,如果那个乔子瑜来找麻烦了,你们不要出手,我自己解决。”他看着楚惜刀道:“我会跟他们说清楚,这件事跟你们无关。”“说的什么屁话?”楚惜刀神色怪异的看着皇万千,“你好歹也是当过不死族之王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咱们整天混在一起,谁不知道咱们是一伙儿的?”“就是。”皇采薇附和道:“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楚惜刀点头道:“说的没错,咱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皇万千低头不语。楚惜刀上前拍了拍皇万千的肩膀:“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眼下这局面,咱们只有同心协力,才有破局的希望。”话音刚落,外面忽然有一阵叫骂声传来。……火山下的修炼室内,火红的岩浆翻滚着。一块黑色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姑娘,黑色的兽皮包裹着白皙的身体,露在外面的胳膊、大腿、小蛮腰在黑色兽皮映衬下,显得更加耀眼。因为热浪烘烤,整个人都显得白里透红,细腻如玉,像一株盛开在雪地里,又沾满露水的梅花,让人心动。红色的头发下,一张粉嫩嫩的小脸,时不时地蹙眉,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这就是干一糖,她这个状态已近很久了,天生火灵体的她,自从来了炼器宗后,修为就突飞猛进,近期她也是隐隐感觉要突破。但是,每当她想突破的时候,心里总是会想起任长风。那个坏蛋有没有醒来?那个毒连炼器宗的医师也是束手无策,他会不会醒不来了?他身上的那个虫子,也快要发作了吧?没有我在,他能顶得住吗?也不知道楚大哥来了没,楚大哥来了肯定能救醒他的,毕竟他连三叔破碎的丹田也能治好。他要是醒了会不会担心我?但是再担心也千万别来救我啊,那样他们再随便扣个帽子,又把你抓起来了可怎么办?啵!一个岩浆翻滚出来的气泡,破碎的声音。也像极了干一糖的心情!他是不是醒来了,不想理我,才不来找我的?他是不是早就有家室了,才对我忽冷忽热的?他是不是怕我赖上他,才不敢对我表白的?姑娘感觉要突破,但是又想得太多,不知不觉间,真气确实有点紊乱。“吃饭了。”一个慵懒而又冰冷的声音响起,没有一丝感情。干一糖强压下不太顺畅的真气,惊讶地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她扭头看到那一抹黑色时,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她惊喜道:“师姐,你怎么来了?”说着雀跃着朝那身影扑过去。哐啷!干一糖脚上的玄铁链把她拽了回来,一同拽回来的还有她雀跃的心情。干一糖看着她的师姐,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骨碌碌说着脸庞滑落。人在最艰难的时候,才会对那些曾经对他好的人,倍感珍惜,也更加依赖。干一糖永远都记得,她当年被唐静辉发现是特殊体质带回宗门的时候,就是眼前的师姐照顾得她。她们一起修炼、吃饭、睡觉,情同姐妹,无话不说。可是在师姐十六岁那年,师姐的修为一夜之间就跌了很多。整个人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起来,经常一个人哭哭笑笑。干一糖问她什么,她都只是摇头不说,流泪满面。而且,渐渐地她师姐,也就是之前说的秦明玥,慢慢就把自己关了起来,虽然重要场合也会出来,但是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宛若行尸走肉一般。时间久了,如果不是特别说起,大家都想不起来这个人。却没想到今天她又来给干一糖送饭来了。看着干一糖因为委屈而梨花带雨的样子,秦明玥呆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就像黑暗里的一粒烛火,虽然不亮,但是耀眼。不过,很快那神采又熄灭了。干一糖边抹眼泪边哭着道:“姐姐……师父冤枉我……我没有故意伤害……师兄,但是师父不听我说……非要……把我关在这里。”干一糖本就是小孩子脾气,受了委屈就心里难受,猛一见自己年幼时的依靠,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越说越伤心,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秦明玥在听到那声“姐姐”的时候,身体就是一阵颤抖。这个称呼让她也回想起了那无忧无虑的日子,不过她还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吃饭吧。”秦明玥对干一糖的委屈和哭诉视若无睹,把手里的饭盒递了过去。干一糖看着不理她的师姐,像是更委屈了一般,越哭越委屈,但是却没了声息,那种伤心委屈又不想打扰别人的样子,让人心疼。不过她应该也是好久没吃东西了,接过饭盒一边准备吃饭,一边默默流泪。wW而秦明玥还是那么古井无波地看着干一糖。……此时,外面宗门内已经到处在传干一糖走火入魔的消息了。宋红光和元清也是第一时间就来了楚天舒的屋子里,通知他这个情况。但是楚天舒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连那凶兽也是不见了,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宋红光眉头紧锁道:“这是什么情况?据我们炼丹宗的人说,楚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啊。”元清也是皱眉道:“昨天接触,观感还不错,怎会不辞而别呢?”宋红光沉吟了一会儿,眉毛扬了扬,意味深长道:“楚公子一来,一糖就走火入魔,很是巧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