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里的梳头丫鬟怎么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不过,奇怪归奇怪,虞绵绵并没有往别处深想,一心只想找兔子,“二表嫂,你挡着我路了。”沈妙仪捂着肚子,“你小心着些,我怀着孕呢。”刚从外头回来,有点心虚,走的都是后门,没想到还能让人撞上,当即拿出孕妇姿态。虞绵绵听闻,心里愧疚些,“啊,我不知道,你没事吧?”说着,就主动让道。沈妙仪温和地摇头,然后挺着瘦弱的肚子离开。走进福华园,就发觉里面气氛压抑。冬儿报来,“二公子来了,在里头等您。”沈妙仪诧异,裴彻怎么会来找她?这厮不是对她厌恶至极吗?难道,是刚才在周家,让他起疑了?不可能啊,她躲在柜子里,都没让人看见脸,何况裴彻还没进屋呢。这般想着,忐忑的心情有了点安慰,强装镇定地走进去,让丫鬟们都远离着,不许靠近。自从假装怀孕起,沈妙仪就不让任何人靠近,只让素云贴身照料,毕竟只有素云是从小跟着她的,最可信。房中,裴彻如坐针毡,连茶都不喝,直到见沈妙仪进来,“你怎么才回来,天天跑娘家,你都不厌的吗?”沈妙仪反驳,“我爹娘回来了,我回趟娘家怎么了,你来寻我就说这件事?”裴彻冷哼起身,“三日后,我与兄长会随皇家一起,前往青山围猎。”皇家围猎,沈妙仪眼睛一亮,“你怎么现在才说。”前世,她就没去过,今生可算有机会了。正这般想着,裴彻就泼了盆冷水,“又不带你去,跟你有什么好说。”沈妙仪脱口道:“为什么不带我,那你现在同我说什么,炫耀吗?”“我需要跟你炫耀?”裴彻睨了她一眼,警告道,“我是让你安生些,别趁机搞幺蛾子。”沈妙仪眼中幽怨,“沈桑宁是不是会去?”“她当然会去,”裴彻嘲讽地勾唇,“怎么,你还想与她作比较,你配吗?”这话,更是刺激了沈妙仪。“你,你。。。。。。我怎么不配,凭什么她两辈子都可以去,我就不能了!”沈妙仪悲愤又心酸。裴彻笑意加深,“你最好再生气些,把自己气死,让我当个鳏夫。”“再不济,把孩子气掉了,我们正好和离。”沈妙仪当真是要被他的话气死,怒极反笑,“与其气我,你不如早点去把你兄长气死,反正他迟早要死的,但我看你是连两年都等不了了,不过就算他死了,你也不可能娶到你的心爱的大嫂了,哈哈哈哈。”两人互相伤害,裴彻面色铁青,捏着拳头将桌子掀翻在地——“沈妙仪,你占着我妻子的位子,不就是舍不得荣华富贵吗!你最好是谨言慎行,我若声名狼藉,你也讨不了好!”这倒是实话。这也是沈妙仪没有到外头散播裴彻秘密的原因,她恨裴彻,但不能真的做伤害他的事。她想尽办法不被休弃,就是还想做将军夫人、未来的国公夫人。裴彻警告完,头也不回地离开。裴彻一走,素云就将汤药捧进屋里。助孕的药,沈妙仪从婚后喝到现在,照理说,她的身体现在应该是极易受孕的。苦涩的药入肚,她总觉得哪儿臭臭的。伸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或许旁人闻不到,但她自己却总能嗅到那股发霉的男人味。起先,她也没想到周韬的家会那么小。八品总旗,就算贪些银子,也不至于那般寒酸吧。带着潮湿雨季后的霉味,还有。。。。。。沈妙仪神色一黯,还有属于下等人的汗味。她差点都想放弃周韬了。可躲进柜子后,得知裴彻也在院子里时,内心报复的快感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男人嘛,肯定都会有汗味,等将来周韬升职,扩大家业,自然就香了。沈妙仪愉悦地喝下药,只等裴彻去狩猎后,她出府能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