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多的时候,甘斓终于看到了梁晋燕的车驶入别墅的院子。甘斓看到梁晋燕从驾驶座上下来后,马上从沙发上起身,去门口迎接她。邹泽译没跟着一起,但目光随着甘斓转了过去。甘斓打开大门,一抬头就对上了梁晋燕的眼睛。梁晋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漠,看到她的时候,还闪过了一丝嫌恶。甘斓的心头忽然紧了紧,一股窒息感瞬间统治了感官。甘斓以前不是没看过梁晋燕的冷漠和嫌弃,可这一次,和之前都有区别。他以前的嫌弃,最多只是觉得她上不了台面,看不上她而已。这次的这个眼神,就像碰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甘斓僵在原地难受的时候,梁晋燕已经越过她走进了客厅。甘斓回过神来,小跑着跟上他。转瞬,梁晋燕已经坐在了沙发前。甘斓停在他面前站着,哑着声音开口:“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时候。。。。。。是喜欢过他。”甘斓怕梁晋燕拒绝,只能抢先一步开口。尽管她早就打了几个小时的腹稿,但亲口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还是显得艰难。只开了个头,甘斓的指甲已经陷进了掌心,掐得越来越用力,指关节都在发白。“我刚回任家的时候他很关照我,年纪小就容易被这种小恩小惠打动,但他后来拒绝我了,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可以对天发誓。”甘斓以前最不屑于什么“对天发誓”之类的言论,没想到如今自己也用上了。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邹泽译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从梁晋燕进门开始,他的视线就在两人身上没有移开过。听完甘斓的这几句阐述以后,邹泽译立刻将注意力转向梁晋燕。。。。。。。脸很黑,身上的戾气比刚刚更重了。邹泽译毫不意外——甘斓又撒谎了,刚刚那番话,连他这个局外人听了都觉得敷衍。不过甘斓选择避重就轻、美化部分事实,他倒是也能理解。如果她现在亲口跟梁晋燕承认,她的初夜是给任先的,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什么都没发生,前文写过她是做了阴超,但是只有她和她朋友知道)可她不知道的是,梁晋燕早就对她和任先之间的那些事儿了如指掌。现在她的“坦白”,在梁晋燕眼里不过又是另外一场的欺骗。邹泽译正思考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梁晋燕发出了一声笑。谈不上讽刺,但十分诡异。他这一笑,顿时让甘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掐掌心的动作也越来越用力。甘斓屏住呼吸等待着梁晋燕开口说话。可,度秒如年地过了快三分钟,他都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这样被吊着,甘斓愈发地紧张了。现在主动权不在她手上,求和的人是她,因此,她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说:“我跟你之后,就不喜欢他了,我绝对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情,如果有,我明天就被车撞死。”“我对你的解释没什么兴趣。”梁晋燕这次终于开了口。他掀起眼皮看着她,冷漠且毫无起伏地抛出一句话:“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甘斓的右眼皮猛地跳起来。这是她第二次从梁晋燕口中听见这句话了。她当然也很清楚这句话的意思。——梁晋燕要和她“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