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结识朱雀的时候,程家三少的心中或多或少都存有一些邪念。然而,当他真正了解朱雀之后,便毅然扼杀了内心的那个想法。一个来历不明却极具手段的女人,他恐怕难以驾驭。“请进。”程家三少也是笑脸相迎。暂且不论这个男人如何,单就朱雀一人,便足以让程家做出让步。于是,在程家三少的带领下,周浔和朱雀直接来到了庄园的后院。院里的树边,一位白衣老者正慢悠悠地比划着手势。在身边男子的提醒下,老者方才停下。一张严肃而又沧桑的脸,出现在周浔和朱雀眼前。程付先看着众人,微微一笑。比起自己的儿子,他自然更加老谋深算。出现在他儿子身边的人,他不可能不调查清楚。可是,他调查朱雀好几次都没有什么结果。如今朱雀主动拜访自己,他自然要看看她是否有什么目的,况且她背后的主子也来了。“每天运动养成习惯了,招待不周,请见谅。”程付先把毛巾丢在一旁,笑着说道。“这位怎么称呼?”周浔坐下之后,朱雀极为顺从地跟在他后边。而程付先对周浔的态度有些不屑。年轻人狂妄是可以,但眼高手低就不是一回事了。“叫我周浔。”周浔说道。“不知道浔少找我有什么指教?”程付先笑道。“在海城做事不得跟您程家说一下?实话说,你现在住的地方以前和我一个姓。”周浔看着程付先,淡淡说道。“这样啊,周家那事我也算有耳闻。现在浔少归来是为了复仇吧?顺便把这庄园收回去。”程付先笑道。旁边的男子神色一冷,手已移至腰间。而周浔则面不改色。“传闻,程付先是个笑面虎,笑容越是灿烂越想杀人,是么?”周浔笑问道。他手指拨动茶杯,轻轻地吹着,热气升腾,茶香四溢。“江湖传言而已,没有这回事。”程付先又是笑道。“一座房子而已,我还没这么小气。世道就是这样,什么东西都拿不准。不说这一套房子,身边的女人也是这样。想要留住就要有资本,你说对不对?”周浔笑着问道。“浔少倒是明白人。直说吧!浔少此行为了什么?若是想看看老家也见了。若是特意找我有事,那还请明说。”程付先笑着说道。“我说出来你会答应?”周浔看着程付先,目光变得神秘。“呵呵,这得看浔少有什么条件了。”程付先笑道。“原本是有条件提一提,但现在好像没这个必要了。”周浔冷冷地笑了笑。程付先太傲慢了,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和自己聊天,估计是想摸个底。而且,周浔觉得程付先根本没有资格住这套房子。正如他所说,得有资本,不然好东西拿在手上也无济于事。当年,程付先也算得上小有名气。事后周家的房子划分在他的名下,要说这背后没有什么猫腻,周浔是不会相信的。既然如此,再谈下去也没意义了。“浔少你这是?”程付先看着周浔,虽然有些恼怒,但没摸清周浔的底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我什么意思你不懂?”周浔斜视程付先。这时,站在程付先旁边的男子上前一步,目光冷厉。但下一幕,程付先猛然一惊。站在周浔身后的妩媚女子忽然上前,身影如同鬼魅。一道残影在空中滑落,两道身影在空中交叉而过。站在周浔身前的那个男人猛地一口鲜血喷出,身子重重地倒在地上。“这……”程付先难以置信。程家三少也是看着朱雀,满是震惊。谁能想到一个柔弱妩媚的女子下手竟然如此狠毒?“大胆,对大人不敬,死。”朱雀冰冷地说道。手指翻动着钢丝,美眸中透露着杀气。“我此行来海城就是为了报仇,所以我不希望有人多管闲事。你最好乖乖当一个中间人。当然,我希望那年的事情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周浔看着院子里的大树,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走!”随后,周浔对朱雀说道。“呵呵,你不觉得你太目中无人了吗?这里是程家。”程付先阴笑道。“目中无人?对了,我一直都是这样。”周浔皱了皱眉头,随后舒展开来。话音落下,周浔带着朱雀离去。而程付先手中的茶杯不停抖动,但还是没有落地。如果落了地,那就彻底翻脸了。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程家门前,周浔看了一眼庄园,“走。”“不杀他?”朱雀问道。“他难逃一死,不过现在还早。”周浔眼神带着玩味的意思。“之后联系一下程家三少,看他有没有兴趣当程家的当家人。”周浔说道。程付先有今天的地步,背后肯定有不少势力支持。杀了程付先没什么实质作用,他虽然死了,但很快就会有人取代他,成为新的程付先。“是。”朱雀点头。“好,你回去吧!我在外面走走。”周浔摆手道。……周浔来到一家充满古风的建筑前,他看着茶馆的名字——古香茶馆。他笑了笑,从容地进门,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眼前一只玉手舞动,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茶香。待茶倒好,茶女便悄然离去。此时,坐在周浔面前的神采奕奕的老人,看着周浔,眼光有些晃动。周浔慵懒地举起茶壶,给老人斟了一杯茶。“你小子为什么要给我倒满?留三分人情不好吗?”老人笑骂道。“喝茶而已,哪来这么多讲究?”周浔嗤笑。“怪我了?”老人对周浔说道。“呵?我怎么会怪你呢?只能说当年的周家还不够格。”周浔笑道。“言下之意就是我不好了。”老人感慨道。“说到底我和你爷爷交情还算深。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爷爷黄泉之下也欣慰了。”老人说道。对于周浔的身份,他还是有所耳闻。这个看着没有威胁的年轻男子,一旦展露真实的力量,一定会响彻整个天下。只是那个时候他的位置很尴尬,对很多事情不好出手。虽然他现在退位了,但却物是人非。他不远千里从京都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周浔,这个孩子回来了。“我不是来和你回忆往事的,有话直说。”周浔望着窗外,一对年轻男女路过。男人衣衫整洁,神采奕奕。这种男人身边的女人一般都不简单。事实也是如此,男人旁边有一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当周浔看到那对男女入座后,他眉头紧凑,语气逐渐变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