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迪在我身后轻轻推了我一把。我只得越过许思域,走到盛月殊的身边。她一把扯过我的手,让我跌坐在她身旁。“今晚什么也不用干,就坐在这陪我喝点。”我望着她,轻声道:“不好意思女士,我的工作是服务包厢里的每一位,不是哪一位的私人专属。”她轻哼:“不就是要小费吗?我给得起。还是说在场有谁不答应这位少爷今晚只为我服务吗?”她盛月殊开口了,自然没有人说不行的。“喏,你觉得这些够吗?”盛月殊从包中掏出一沓钱放在我手心中。身旁的人不断惊呼:“盛总出手就是大方。”“看来是瞧上这个小伙子了,真是有福气。”我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钞票颇为震惊。盛月殊,似乎对我以外的任何人都很大方。今晚在这,我才与她碰面不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她竟然舍得掏出十万小费。一时间,我心中感触良多,说不清是在为这十万的小费而高兴,还是为自己连外边的一个服务生都比不过而失落。我识趣地放下平日里那些少得可怜的自尊,对盛月殊道:“想让我怎么陪你?”既然给了钱,那我自然得完成好自己的工作。她淡淡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所以静静地待在我身旁就好。”一旁被冷落了好久的许思域,大概是没有料到这种场面,他开始恢复以往的姿态像盛月殊撒娇。“盛总,你身旁的位置应该是我的。怎么让他坐这了?那谁服务包厢里的其他人啊?”她淡淡道:“小许,今天你应该闹够了。”迪迪也在十万小费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忙回答:“我来我来,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大家。”许思域被他的朋友拉到包厢的另一边,他再有不满,也不可能当着盛月殊的面表现出来。没有人对这有异议,盛月殊此刻的精力也全然放在我身上。她伸手拿过两只骰盒:“会摇骰子吗?”“会一点。”“叫大小,输的人喝。”她将手边的白兰地打开:“别告诉我你不会喝。”这个酒很烈,我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能撑多久。但是拿了她十万小费,又怎么可能拒绝。“会喝,但是喝不了太多。”盛月殊轻轻扯起唇角:“不想喝的话,尽管赢我就行。”周边的人,喝酒的唱歌的吹牛的,总之整个包厢很热闹,声音很是嘈杂。但是我和盛月殊之间,却安静地好像与众人之间隔离开来。耳中只听得见,她骰盒里,骰子撞击的声音。半个多小时下来,我们俩喝得差不多。我不想多喝,却也不想让她醉,便控制着输赢的频率。但我这小小的心思却似乎被她发现了。“你作弊,没意思。跟那个人一样讨厌。”她单手撑着脸,歪过脑袋看着我。我躲避着她的视线,假装不知道她说讨厌的那个人是谁。“还玩吗?不玩的话我去工作了。”她睨着眼睛温声道:“今晚的工作就是陪我,直到你下班。不过要是下班后还想留你的话,得加钱吗?”下班后,我自然不能再继续这样跟她鬼混下去。不然扯掉面具,底下的真相会我们俩都特别难堪。“抱歉,下班了我得回家。”我婉言拒绝。盛月殊听到这话,似乎有些失落,她好奇地打探着我:“你结婚了吗?今年多大了?我看你好像很需要钱,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她温柔地询问着,体贴地关心着,一个生活中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我的心在她的频频问候之下凉了半截。“怎么,盛总是想救我于水火吗?”她笑着,伸手抚上我的下巴,极具暧昧地轻轻磨搓着:“如果我能救你的话,你面具下的脸可不可以让我看看?”那双忽闪忽闪的黑棕色瞳仁才此刻溢出浓烈的好奇,似乎下一刻我的面具便会被她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