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宸东自打跟安景分开之后,虽然身边女人不断,但也只有他跟那些女人心里面明白,他如今过得就是和尚的日子,而那些女人外面光鲜亮丽,实则内地里也是在守活寡。半年多的时间,七八个月,二百多天,季宸东不记得自己混迹在多少女人之间,也不是没有过同床共枕,甚至喝醉之后,想过要一错再错,可每当到了关键时刻,他却又莫名的做不下去了。如果让别人知道他有了这样的‘毛病’,怕是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的。季宸东知道,他是病了,脑子有病,心里有病,如今就连身体,都换上了爱情洁癖症。从前性字当头,没爱可以,但是没Sex不行。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身体已经由心来支配。那就心有余而力不足,到了他这里,应该变成力有余而心不足。终于让他等到这一天,身下的人是安景,他本想温柔以待,可她逼得他不得不下狠手。他将自己的欲|望放大到无数倍,还不停的在心底麻痹自己,怪不得他狠,都是她逼的。安景的意识跟身体由药物支配,变得不像自己的一般;但是神经跟感官却清晰无比,她知道疼,也知道痛,更知道身上的人,不是在爱她,而是在折磨她。因为半年多没见荤腥,季宸东的第一次只维持了二十几分钟,安景感觉到他停下来,她刚想蜷缩身体,把自己躲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可没想到,季宸东竟然丝毫不给她休息的机会,他将她整个人提起来,然后再重重的放下,安景浑身如无骨动物一般,直接趴在床上。不多时,那种企图将她榨干碾碎的痛感,再次传来,她伸手想要抓住身下的被单,但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身体摩擦着床单,发出痛苦的闷哼声。这场无穷无尽的折磨,一直耗到安景体内药物散尽,清醒的意识逐渐回归。她满头满身都是汗,虚弱无力的像是随时都会死掉。眯眼看着面前的景物,那是白色的床单,白色的枕头。她趴在床上,感觉到背上的重量,她很想回头,但却被人用一件衣服罩在头上。季宸东钳着安景的腰,一次又一次拼命地撞击,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不是一次两次的想过,如果就这样一起死掉,那就一了百了了。……主卧内挡着厚重的绒面窗帘,如果不拉开,屋内根本半丝光线都没有,不分昼夜。安景被折腾的死里来活里去,好些次觉得自己真的一口气喘不上来,就会死掉。但残忍的是,她仍旧活着。而只要活着,就会痛苦。季宸东做到浑身力竭,再也动不得一下,这才肯放过安景。他躺在她身边,将罩在她头上的衬衫扯掉,见她黑色发丝黏在脸上,混杂着汗水,看不到背后的表情。他伸出手来,轻轻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拨开,见她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满脸汗水,红着眼睛问道:“爽了吗?”安景整个人已经空了,哪怕是睁着眼睛,但却看不清楚季宸东的模样。他折腾了一晚上,结果只对她说了这么三个字。安景一动没动,也没有出声,只是数秒之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从浓密的黑色睫毛中涌出,她哭的无声无息。她告诉自己,这是梦,只是一个噩梦罢了。只要她再一睁眼,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季宸东看到安景流泪,他缓缓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唇角勾起,露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闭上眼睛,他也告诉自己,睡吧,是梦罢了。将自欺欺人做到如此地步,也是现实中被逼到绝路的人。季宸东跟安景都一样,不敢睁眼接受现实,只得闭眼麻痹自己。待到一觉梦醒,安景慢慢睁开眼睛,昏暗视线中,她看到枕边躺着一个人,他背对着自己,睡觉时习惯性的愿意把头窝在枕头下,那样熟悉的背影……安景瞬间湿了眼眶。她早该知道,也早就知道。这一夜的纠缠,不是梦,那个在她身上企图将她碾碎的人,就是季宸东无疑。让她接受这样的现实,远比想出为何她会突然被人迷晕了带到这里难。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能怎么样?起身跟他拼个你死我活?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还是报警闹得人尽皆知,最后让众人的口水跟谩骂将她自己逼死?心底痛到极处,安景反而生出一种想笑的冲动。现实永远都比想象中来的狗血,你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余光瞥见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上,布满青青紫紫的印痕,那都是昨晚季宸东故意弄出来的。他恨她,所以玩弄她。就在安景决心放下过去,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季宸东再次将她努力建设起的心理防备,轻而易举的全部摧毁。安景纤细的手指一寸寸的攥起,紧紧地拉着身上的被子,恨不得这皱起的被单就是季宸东。她这样性格的人,等闲不会去恨谁,但是今天,她清楚地感觉到恨,深深地恨,她恨死季宸东了!她从睁开眼睛到决定起身的时候,大概过了三五分钟的样子,在此期间,她一直盯着季宸东的背影,好几次都有一种想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冲动。慢慢起身,又轻轻将被子拉开,当安景看到自己身上那斑驳的红紫色痕迹时,她浑身忍不住轻颤。床下有一件季宸东的衣服,安景捡起来套在身上,她迈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从腿根到脚踝,没有一处不撕裂似的疼。她迈步从床内侧来到外侧,没有发现自己的衣服,除了一件本就不属于她的蕾丝睡衣。这样子根本没办法走出去,所以她又低下头拾起一件季宸东的外套披在身上。当她转身往门口处走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你就这样走?”安景下意识的停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