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指了指桌上的托盘,“先用盐水把伤口冲洗一遍,然后用碘伏擦一擦伤口,再用纱布包好就行。”医院资源向来紧张,有些护士都不是专业学校毕业的,只是上过几天培训课便直接上岗,尤其是打仗的时候,随便抓个人叮嘱几句就能当护士使,所以医生没觉得处理这种伤口很复杂,随口吩咐完温宁便去了隔壁房间。温宁被赶鸭子上架,只好卷起袖子,先去旁边的洗手池把手给洗干净,然后才拿起桌上的无菌盐水,帮陆进扬冲洗伤口。陆进扬坐在桌边,温宁站着。冲洗完伤口,她用镊子夹了个棉球,把伤口附近的盐水吸干净,再换了个棉球,蘸满碘伏,低眸对上陆进扬的视线,轻轻地说:“痛的话就告诉我哦,我开始了。”说完,她微微俯身,小脸凑近他的伤口,玫瑰色娇嫩的唇瓣嘟起,一边往他伤口轻轻吹起,一边抬手用蘸了碘伏的棉球在他伤口处轻轻地点。陆进扬只觉得胳膊的地方像有一只蚂蚁在爬,痒酥酥,又像羽毛在挠,轻飘飘的,胳膊处的肌肉不自觉收紧,绷得又紧又硬。“现在要给你绑纱布,觉得紧的话就告诉我。”温宁放下手里的镊子,改拿起一卷白色棉纱布,绕着陆进扬的胳膊,一圈一圈缠绕,绕了好几圈后,她用剪刀剪断,在接口的地方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好了。”温宁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扎的蝴蝶结,视线不经意上下移动,这才注意到,比蝴蝶结更漂亮的是陆进扬手臂的肌肉线条,轮廓分明,线条流畅,既好看又有力量感,不是那种在健身房用蛋白粉喂出来的胀鼓鼓的肌肉群。想起什么,她抬起小手,试探地摸了摸他手臂绑纱布的地方,手感跟钢铁似的,硬邦邦,不由问道:“是不是绑得太紧了?”“不紧。”陆进扬其实不知道绑得紧不紧,只知道被她触摸过的手臂,硬得要爆炸了,喉头干涩、紧缩。听到他说不紧,温宁弯起唇角,“看来我还挺有当护士的潜质。”陆进扬脑子里出现她身穿白衣制服的模样,头上戴个护士帽,再温柔地给男病号上药,轻声细语地问他们痛不痛的情形,只是稍微想象了下,陆进扬便黑了脸。“你不适合当护士。”他冷声道。“为什么不适合呀?我刚刚给你包扎得不好吗?”温宁不知道他的想法,只觉得自己能力受到质疑,急于想受到认可。陆进扬没说话,坐在凳子上的背挺得笔直。他越不说话,温宁越想得到认可,就跟幼儿园孩子找老师要小红花一样,她俯身凑到他跟前,小脸对着他的脸,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的眼睛,“你说呀~”“我给你包扎得好不好?”“嗯?”“嗯?”陆进扬从来没被女人这么缠过,还是这么一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红嘴唇一张一合,吐气如兰,比玫瑰花瓣还要娇嫩。他眼神中燃着幽深的光,喉结轻滚,脖子上的青筋一股一股绷了起来。温宁终于是觉察到他有点不对了。看她的眼神不对。太有侵略性,像某种大型猛兽盯上感兴趣的猎物。温宁直起身子,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妥协道,“我包扎得不好就算了,以后你还是找专业的护士帮你换药吧。”她转身欲走。手腕却从身后被人拽住,只听得一道低冽沙哑的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