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七夜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取出酒囊喝了一口酒,随口说道:“嗯,我也知道我很厉害。但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白的夸赞一个男人,容易误会。”“嘻嘻,放心,雪奴这辈子只会夸赞七夜公子一个男人。”雪奴嘻嘻笑道。噗——姜七夜一口酒喷了出去,怪异的瞅了雪奴一眼。这个小老娘们儿,她什么都懂,故意的呢……老子身怀数千年修为,什么阵仗没见过?今天竟然被一个女人调个戏了。简直……嗯,还是忍忍吧。他轻咳一声,淡淡道:“你们两个还好吧?抓紧恢复一下,我们需要尽快赶回去,免的节外生枝,素女这会儿应该已经等在外面了。外面还有两个斩仙盟的家伙,打也不打,逃也不逃,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我们需提防一下。”雪奴道:“公子说得对,我们需要尽快离开,免的仙门那些老不死发疯来报复,回去后再疗治伤势。”她们先前被祜光魔树的灵魂一吼给震伤了,说严重也不算严重,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魔鱼倒还好一些,似乎伤的较轻,这一会儿的功夫渐渐缓过来,行动无碍。雪奴先前为了保护宣王,似乎伤的有点重,刚站起来却又歪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竟然一屁股坐进了姜七夜的怀中。突然间,温香软玉入怀,姜七夜一脸懵逼,下意识的捏了两下。雪奴:“哎呀……”姜七夜:……雪奴偎依在姜七夜怀中,斗篷下的眸子烁烁闪光,柔柔弱弱的道:“公子,雪奴伤的有些严重,头晕眼花,手脚无力,要不你抱雪奴回去吧,拜托了。”姜七夜:“我还要带上宣王。”雪奴:“宣王让魔鱼背出去吧。”姜七夜:“我还要带我祖父。”雪奴:“哦……”雪奴低着头轻哦了一声,乖乖的站起来,腰也不酸了,腿也不软了,袅袅娜娜的走了出去。姜七夜嘴角一扯,无语的摇摇头。切,小娘们儿,竟然还想沾老子的便宜,你还太嫩了……这要是个陪嫁丫头还好,万一不是,被王府地宫中的萧红玉看到,老子的一世清名岂不是毁于一旦?bba。萧红玉那婆娘虽然嘴上说的好听,实则心眼也不大。嗯,手感倒是不错,身上的体香也好闻,就是不知道长的好不好看……他又喝了两口酒,起身来到山洞深处,在祖父的尸身近前,驻足了几秒。在这个世界生存了十八年,他对生死其实已经看的很淡了。尤其是近段日子以来,他手上沾染了无数人命,几乎没有一天不在杀人。远的不说。仅仅这一夜,他已经杀了二百多人,包括一些寿命可达数百近千年的修仙者。杀人者,人恒杀之。一朝踏入江湖,谁死了都不会奇怪。谁也无法确定,自己一定能活到明天。这座江湖。似乎是一个怪圈。一个无解的怪圈。总是围绕着无穷无尽的打打杀杀,逃不开,躲不掉。哪怕是他自己,也曾多次想过,自己的将来会是一种怎样的死法。或许也是因此,对于祖父的死,他除了起初的悲痛之外,剩下的也只是一些缅怀。如果再让他像凡人子孙那般哭哭啼啼。他做不到。那或许会比失恋的老柳头儿,还要矫情。“或许……这就是江湖人应有的宿命吧。”他唏嘘一叹,将祖父的尸身收进储物戒指,然后从魔鱼手上接过宣王,背在身后,大步朝外走去。镇魔涧附近的一条山道上,一辆双驾马车静静的停驻着。赶车的女子身披银色斗篷,坐在车辕上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雕塑。看到远处的山坡上走来几道人影,素女终于“活”了过来,跳下了车辕。此刻,她看向姜七夜的目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磅礴战意,而是化作了一丝丝敬畏和崇拜。姜七夜也懒得搭理她,年纪老大了还跟着小姑娘似的两眼冒星星,矫情。他将宣王塞进车厢内,懒洋洋的坐在了车辕的另一边。三女也都上了马车。在素女的驾驭下,马车沿着夜色下的山道,徐徐驶向寒阳城的方向。在前行了数里后,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却是旁边的山坡上,停着一头高大威猛的荒外凶兽,吓得马儿不敢前行。车上的三女也都立刻警惕起来。姜七夜捏着酒囊,淡淡的瞥了那头凶兽一眼,顿时吓得那头凶兽焦躁的打转,差点掉头就跑。凶兽背上,离赤风看着姜七夜,粗犷的脸上满是纠结。姜七夜皱眉道:“如果想打一场,老子奉陪到底,如果不想打,就趁早滚远些,别挡道!”离赤风脸色一怒,却又强压下怒气,犹豫着问道:“朱丹阳,我们都是斩仙盟的同道,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也没必要打生打死,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姜七夜淡然道:“何事?”“你的年龄到底有多大?”离赤风吼道。额?姜七夜不由的一脸懵逼。半夜三更,一个威猛大汉拦路,问你的年龄……这特么的怎么有点怪嗯!槽……这家伙不会是……姜七夜脸色渐渐变了,渐渐黑如锅底。这一刻他只觉的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羞辱,眼中蹭蹭冒出了火苗。特么的!老子出道十几天,杀人如麻,伏尸过千,敢瞪我一眼的都快死光了,还从未遭受这般羞辱!简直欺人太甚!简直不知死活!“喂喂!我只是问问你的年龄而已,我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想现在跟你打架……真的没想——槽,改天再问,老子告辞了!”离赤风看到姜七夜脸色不大对,竟然掏出了一张七彩大弓,他解释了两句也没用,吓得连忙调头就跑。轰!一支真气箭矢射中了离赤风坐下的凶兽,顿时将其炸成了碎片,离赤风也被炸飞出去。但他丝毫不做停留,几个闪烁,消失不见了。离赤风被吓跑了。姜七夜也懒得去追。他冷眼看向另一边,一棵树上的一道白衣人影,钟少白。“怎么?你也想问问我的年龄?”钟少白摇摇头,淡然道:“我没有这么无聊!你不是朱丹阳。朱丹阳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加入我武神殿,成为一名内门弟子。他的命牌已经碎了,他已经死了。你是夜问吧?”姜七夜淡淡的道:“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