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谢绝了陈丽的提议。如果安安忘记了我,或许我会告诉她,我要死了。我希望她能幸福一辈子。可安安啊,她还记得我。她心里爱着的那个人啊,还是我。我太了解安安了,她即便是跟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亲昵,但她的眼睛还是不会说谎。陈丽拗不过我,最终还是给我了止痛药。只是在送我回去的时候,她叮嘱我:「下周一,你必须来。」「好。」我答应了陈丽。下午回到公司,却没见到安安。直到下班,她都没回来了。我以为安安被我气的不想见我了,却不想当晚十点安安就来了。房门猛烈地被敲打。周围的邻居都听到了声音,可我却因为疼晕在洗手间,硬是等了半个小时才开门。等我到客厅的时候,门外已经吵起来了。「我就是要敲门,跟你有关系吗?」「我又没敲你家的门?」「你要不要脸,人家要是想开门,早就开门了,至于现在不给你开门吗?」「我告诉你,这家男的一直在家。」是邻居那个泼妇姐姐的声音。这个姐姐平时嗓门就大,但人还是蛮不错的。她知道我病了,这几年没少照顾我。估计她以为安安是来找茬的,这才想要将她赶走。我连忙打开房门:「刘姐,我没事,谢谢。」我安抚了刘姐,给安安开了门。刺鼻的酒气让我忍不住蹙眉。胃癌折磨了五年,我的胃现在一丁点刺激都受不了,闻味都不行。我蹙眉看向安安。她涨红的脸颊,摇晃的身子足以说明喝了不少酒。「你。。。。。。」「林城,那个女人是谁?」「你是为了她不要我的是不是?」「林城,我特么陪你那么多年,你就为了那么一个女人放弃我?」「你对得起我吗?」安安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上来就开始质问我。她一边说一边流眼泪。此时的安安像是破碎的娃娃,太让人难受了。我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安安抱着我哭了好久。直到她睡着,我才将她抱起来放在卧室的床上。即便是睡梦中安安还在流泪。我想,我林城真是一个混蛋,我真该死。次日我醒来,安安已经不在了。等我到了公司,安安跟没事人一样,安排着公司的事情,似乎也不再针对我了。周一我照常去医院化疗。等我走出诊疗室的时候,却看到了安安。陈丽搀扶着我,安安就站在我们对面。这场景有些尴尬,但我还是跟陈丽嘟囔了一句:「别让她知道。」陈丽无奈,最终却还是遵从了我的意思。「林城,你什么病啊?」「我。。。。。。」我犹豫片刻,才坚定地看向安安:「小感冒。」「是吗?」安安冷哼;「多年未见,倒是不知道你现在有预知功能了,上周就知道自己这周能感冒?」「我。。。。。。」「林城,我现在依你上司的身份警告你,立马回公司上班,否则造假请假我可以扣你整月的工资。」「你。。。。。。」陈丽想为我解释,我连忙摇头。安安看我跟陈丽对视,手握成了拳头。「半个小时,我在公司看不到你,等着被开除吧。」安安留下这句话就走了。陈丽比安安还要生气:「你现在根本就不能出院。」「没事,已经化疗完了,我可以坚持的。」我安慰了陈丽好久,她才不管我。是的,她始终不同意我出院,我是强行出院的,所以她不管我了。奈何我刚到公司,陈丽那边的护士就给我来电话了。我有些纳闷,我不是刚走吗?怎么这会联系我?刚接通,就听到护士急促的声音:「林城,你那个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找人来打扰陈医生工作?」「女朋友?怎么回事?」我瞬间愣住了。有人找陈丽的麻烦了?护士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简短地告诉了我。听完护士的话,我下意识看向安安的办公室。现在的安安正在处理文件,那些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吗?护士告诉我,我刚走,陈丽就被一群人围住了。这群人当着病患的面谴责陈丽是小三。医生跟病人恋爱云云。本身医患关系就紧张,现在这群人的话更是让陈丽被病人谴责了。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陈丽无力辩驳,最终为了维持秩序先休假了。「林城,陈医生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么对陈医生的?」护士狠狠骂了我两句就挂断电话了。我拿着手机思索了好久,还是去了安安办公室。如果不是安安故意让那群人将她的名字透出去,护士是不可能知道是安安找算陈丽的。那么安安这么做,不就是想让我找她吗?!「咚咚。。。。。。」「进。」我刚进去,安安就放下了手里的笔,灼灼眸光扫在我身上,满眼都是笃定。「有事?」「安安,你。。。。。。」「林城,这里是公司,请称呼我许经理。」我叹气一声,毕恭毕敬地称呼了一声许经理。「说吧,找我什么事。」「我跟陈医生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不该因为我迁怒与陈医生,你这种行为她是可以追究的,如果。。。。。。」「够了,你是在为那个女人出头是吗?」安安狠狠拍了拍桌子,怒视着我的眼中满是恨。我张了张嘴:「安安,我们都分手五年了,有必要吗?」「有必要,你当初那么对我,你真觉得我会看着你幸福而祝福吗?」「你休想!」「林城,我告诉你,我过的不幸福,你也别想幸福,我们这辈子就绑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