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不学无术,但玉萱公主依旧知晓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以及父皇的底线。父皇为了以后的对决,现在拉拢官员,俨然红了眼,连裴将军这样的功臣都能拉出去联姻,更何况她这公主?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她有资格选择喜欢的生活吗?想到这,玉萱公主沮丧地垂下眼,“我们继续下棋吧。”公孙潜发现公主情绪低落,忐忑问道,“是刚刚我哪句话,惹公主不快了吗?”“没有,该你了,请落子。”同一时间,另一边。国公府。严氏讲罢《六韬》中的一篇,“萧皇子,关于攻守篇,您可还有疑问?”却发现,年轻人正愣着神。严氏心生惊讶——学策略与兵法,关乎萧皇子未来前程、乃至生死,其无比重视。平日里都如饥似渴一般地学,恨不得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背住,今日为何这般失神?萧景深被点名,急忙收回思绪,之后惭愧道歉,“……抱歉,二师父,弟子走神了。”严氏见萧质子脸色不好,眼神也有些涣散,关切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把你手给我,我看看你的脉象。”萧景深急忙解释,“不用,二师父别担心,弟子……只是昨夜没睡好,并无身体不适。”严氏了然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之前我便对你说过,我教你的东西,多为粗劣基础之物,你把原文背下来,其他的简单了解一下就行,不要用背太多。”萧景深知晓二师父误会了,误以为他没睡好,是因为课业繁重。其实他走神并非因为没睡好……当然,昨天睡得也确实不多,但也并非因为课业。他惭愧垂眸,低声道,“弟子记得了。”“……”严氏。经过这几日的接触,严氏逐渐了解萧质子,也知道,无论他表现得多顺从,一扭头,还会按照自己决定之去做,固执得很。严氏很了解固执之人,知道劝不动,便也没再劝,“既然今日状态不好,要不然,便先回宫吧?”萧景深刚要拒绝,但随后如想到什么,抬眼,“弟子听二师父的。”严氏笑着点了点头,柔声叮嘱道,“收拾东西回去吧,今日早些休息。”“是。”萧质子与勇公公便整理好了书本,离开知春院。又过了一会,霍薇从外面回来。一进来,却见严氏在厅堂里,疑惑问道,“不是给萧皇子授课吗?你怎么出来了?让他自己看书?”“没有,萧皇子昨夜没休息好,今日频频走神,我便先让他回去了。”霍薇吃惊,疑惑道,“走神?那孩子还能走神?”严氏苦笑,“是啊,教他这么久,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走神,甚至还怀疑他生病,想为他诊脉来着。”霍薇点了点头,“可能是太辛苦,身体吃不消了,这段时间,他清早过来,整整学一天,晚上才回宫,中途我们让他休息,他都不肯。我们两人轮流教,都有些吃不消,更何况他一人。”联想到萧质子的遭遇,严氏深深叹了口气,眼神有掩饰不住的悲哀,“多好的一个孩子,命为何会这么苦?东越国皇帝和皇后也是狠心,自己的孩子,说舍弃就舍弃。”霍薇叹息,“是啊,若皇上肯放过萧皇子,我都想把萧皇子留在我们家了,正好我们家人少,让他留下给我们当儿子。开个祠堂,把他姓也改了,改成裴。”严氏哭笑不得,“别胡说,人家可是一国皇子。”霍薇笑着点头,“对对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家小容不下。”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享受难得的清闲时光。……午膳之后,公孙母子告辞出宫——这种相亲活动时间往往不长,就是一两个时辰,再用个午膳便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