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事到如今只能拼死一战,就算拼光了这三千人都得把敢死队拿下,否则他们全都要抄家灭族!三千对一千,不管怎么说,优势在我!!!就在此时,官道上的圆阵忽然如黑莲般朵朵盛开,前方将士举着铠甲作盾,掩护后方将士向两侧斜坡冲了上来!在唐庸的调教下,这只敢死队就像无情的杀戮机器,不仅配合默契,而且视死如归!“好啊!真当我唐庸好欺!”唐庸面笼寒霜,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喷射熊熊怒火,就算是面对匈奴也没这么愤怒过!如果不是萧玉霜无意间提醒,他们这一千为了保家卫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勇士,当真就要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了!“杀!给我杀!一个活不留!”唐庸如同发狂的狮子,暴喝一声,双足一点,人已腾空而起,落在战阵当中!一名黑衣士兵只觉得眼前一花,脑袋并转了几个圈落在泥地上!闭上眼睛之前,他还看到无数只脚在眼前晃动!“杀!一个不留!”这群为了家国无悔流血牺牲的勇士,谁能明白他们此刻的感受呢?他们不知道想要将他们置于死地的人是谁,但知道他们是大华人!是敢死队曾拼死护卫的大华人!不管这些人出于什么目的,可敢死队感受到的只有心寒,甚至比愤怒还要多出许多!他们没有在北境战场上面对匈奴时的慷慨激昂,豪情万丈,他们只觉得委屈,他们甚至想哭!伏兵们哀声惨叫,敢死队却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是手中弯刀没有片刻停歇的时候!“走撤!快撤!”刘华山知道这场精心策划的伏击已经沦为一个天大的笑话,再不走就要全军覆没了!他率领一千多名残兵仓皇逃窜,而敢死队也没有去追,所有人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胡大莽红着双眼,望着手中卷刃的弯刀,不停地重复这几个字!他忽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像个小孩一样痛哭起来,是不解,是委屈,是心酸!“二爷。。。。。。”“二爷。。。。。。”敢死队员缓缓地走上前,将唐庸团团围在中央,撇着嘴,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哭出声,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二爷,我们做错了什么吗?”一名年轻的小将,咬着唇,双目中泪花闪烁,他不明白,也许只有二爷明白,他一向是最聪明的!“兄弟们。。。。。。唐庸。。。。。。对不起你们。。。。。。”唐庸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对不起他们,可心中是深深的无力感和内疚感!也许对不起他们的是人性,是这个荒诞的时代!“相公。。。。。。相公他好伤心哦!”萧丹曦望着唐庸那迷茫,无助,痛苦的神色,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萧玉霜默然不语,心中也十分难受,她忽然觉得唐庸好可怜,敢死队好可怜,所有人都好可怜!“二爷!恐怕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圣上说不定已经在玄武门等着了。。。。。。”秦修仪虽然不愿,但也不得不催促唐庸继续赶路!可是敢死队却没有一个人挪动半步,仍旧将唐庸围在中央,委屈巴巴地望着他!这一战又死了几十个弟兄,他们的死到底算什么,谁能给他们一个说法?“放心,我的弟兄不会白死!”唐庸不敢去看他的兄弟们,只能咬牙抛下这么一句,随后道:“把这些人的耳朵都割下来。。。。。。带回去!”在唐庸一声令下,敢死队终于再次踏上归途,但是他们的心中已经再没了欢乐,只有寒冷,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