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明宫主殿。李欣怡面前正跪着一名老宫女,正是被小娥刺伤的那一人。塞翁失马,反而逃过一劫。李欣怡骂道,“你们这两个废物,平日里养你们花了不少银子,你们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宫女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李欣怡焦虑的踱着步,“你这几日出宫躲躲吧,后天御膳房会外出采购,本宫安排你进去。”老宫女连忙谢恩,“谢娘娘恩典。”李欣怡很想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但是另一个老宫女在皇帝的手里。如果杀了这名宫女,难保另一名宫女为了活命不会招供。如果这名宫女安全出宫,另一名宫女为了家人,也不会出卖自己。李欣怡倒是不怕皇上。可那些大臣并不都是向着左相,难免弹劾。都知道皇帝懦弱,都想着染指后宫分一杯羹。她皇后的位置,其实坐的并不安稳。李欣怡换下常服,准备去御膳房见一见窦坤,安排老宫女出宫之事。更衣后,走到寝宫门口,一名太监急匆匆的跑进来通报,“皇后娘娘,皇上来了。”李欣怡一愣。这个时候,皇帝来干什么?兴师问罪?另一名老宫女招供了?李欣怡的脸色阴晴不定,内心也逐渐不安起来。她转身看着老宫女道,“你从后门走,如果被皇上抓住敢乱嚼舌根,本宫不会放过你的家人!”老宫女表忠心,“娘娘放心,若是被抓住,老奴咬舌自尽。”仁明宫宫门外。一名太监满脸为难,“皇上,奴才已经派人去通报皇后娘娘了,您再等等。”张建气笑了都,“这后宫都是朕的,朕想见皇后,她不出来迎驾就算了,还需要朕在门口等着通报?”太监心虚的说,“这是娘娘吩咐的,这几日谁也不见。”张建抬起手,一巴掌抽在太监的脸上,“朕给你脸了是吗?”太监跪地求饶,“皇上饶命啊,奴才也是执行皇后娘娘的旨意,请皇上不要为难奴才了。”道德绑架?那你选错人了。这次不用张建动手,卢子义很有眼色的拔刀,架在太监的脖子上,“狗奴才,还不滚开,胆敢拦圣驾,信不信我让你人头落地?”太监吓得手脚发软,哭喊着求饶,“饶命,饶命,奴才这就滚。”张建越过太监,推开仁明殿的大门。皇后从款步而来,阴阳怪气道,“本宫只是有了身孕,这几日想好好歇息,皇上何必为难一个奴才?”张建盯着她的肚子,心中愈发的怀疑,“你怀孕了?”李欣怡张口想骂狗皇帝,余光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惊慌的问到,“小兰?”李欣怡的目光在二人间来回巡视,盯着张建警惕的问,“你为什么会和我妹妹在一起?”李诺兰绕过张建,抢先一步,“姐姐,是我求着姐夫带我来见你的,你躲在深宫中不出,妹妹实在是担心你。”李欣怡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是吗?都怪这些奴才没有通报给本宫,本宫不知你来了。”李诺兰心思单纯,没想太多,拉着李欣怡的手开心的问,“姐姐,你真的有宝宝了吗?”李欣怡看了张建一眼,点头道,“是的,昨晚本宫看了太医,说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张建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李欣怡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妹妹也在,又上前一步挽住张建的左臂,“陛下,你不开心吗?”两人恨不得刀兵相见,张建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演起来了。张建注意到李欣怡的目光不停的朝着李诺兰看过去,顿时明白过来。她这是警惕李诺兰呢。张建也不拆穿,微笑着说,“朕很开心。”两人靠的很近,看似亲昵,一起往主殿方向走去。转过身后,两人的笑脸同时变的冷漠。张建冷笑着说,“都说姐妹情同手足,我没看出来。”李欣怡反讽道,“都说夫妻连心,也没见你对我有多好。”张建呵了一声,“你还真是健忘,是朕对你不好,还是你对朕不好?”李欣怡威胁道,“狗皇帝,你如果敢对我妹妹出手,我饶不了你!”张建脚步停下,回头,看向李诺兰。李欣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狗皇帝!”张建的目光在李诺兰身上只停留了片刻,对卢子义道,“皇后说了,刚刚那太监假传旨意,实则对朕不满故意刁难,拖出去砍了吧。”卢子义领命,“是!”李欣怡低声骂道,“疯子!”身后传来太监的求饶声。“饶命啊,皇上,皇后娘娘,饶……”下一刻,求饶声戛然而止。李欣怡打了个哆嗦。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皇帝不一样了。以前她抽皇帝的巴掌,皇帝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的皇帝,不受一点委屈。两个人影明明很像,就是难以重叠起来。张建轻轻拍着李欣怡的手背,低声道,“小娥的事情朕知道是你做的,你放心,朕早晚让那个奴才张口。”李欣怡又惊又怒,咬牙问道,“我不知道小娥出什么事情,狗皇帝,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本宫头上扣。”张建气定神闲,“但愿如此。”走了两步,张建话锋一转,“历史上有皇帝娶姐妹俩的例子吗?”李欣怡没控制住情绪,用力推开张建,“狗皇帝,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爹现在是没工夫管你,你真以为你能威胁到我?”张建也不气恼,担担身上并不存在的灰,“那就拭目以待。”张建回头看一眼李诺兰,“有空来宫里做客,朕随时欢迎。”言罢,转身离开。他已经能确定,李欣怡没怀孕。李欣怡担心昨天杀小娥事情败露,成为弃子,于是提前抛出筹码。只要她怀上龙嗣,左相就不会让李诺兰进宫取代她的位置。女儿牺牲一个就够了,难不成真让张建坐享齐人之福?可惜啊,可惜。左相与皇后谋算那么多,还是没算到李诺兰会偷偷进宫,给了李建机会。而且两人还碰面了。一声声姐夫,叫的真甜啊。估计那老登气的鼻子都歪了吧。回到养心殿,李建思来想去,招来万有,让他派人去给左相递一句话。“你告诉左相,让他不用担心,女儿没有丢。诺兰现在住在宫里很安全,朕已经送她去皇后那里了,朕与她相谈甚欢,她还喊朕姐夫了呢。”目送着传信的人离开,张建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杀人诛心。不管现在左相在和谁斗,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老匹夫你现在没空管宫里,我就让你不得不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