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排就绪,吴县令准备离开,与其他人商议新建县衙之事。郭氏心下略一思索,一把拉住吴县令的手,缓缓说着。“老爷,弟弟刚才所说的修行深厚之人,我这里倒是认识一得道法师。”“那年我去观音庙祈福,盼望能承观音雨露,怀上孩儿。”“没想到下山途中,机缘巧合,遇到一得道法师,当场就预言我有一子,还为我祈福,就是得法师点化后,不久便有了麟儿。”“没成想,我的麟儿福薄,才五岁就不幸身故。”“若有幸再能得法师超度,想必麟儿在那边也能安然无虞。”若是······能让他送麟儿一程。也不枉费他们父子一场······郭氏边说边落泪。自打唯一的儿子没有了,整个人消瘦一圈。原本清丽可人的面容也变得憔悴不堪,黯淡无光,再也没有昔日主母的光彩。吴县令虽然不算清廉,但是并不好女色。毕竟色字头上一把刀,刀刀都能要人命。而发妻郭氏与他自幼青梅竹马,结伴长大。他考取功名后便与郭氏成亲,成婚以来,两人恩爱和睦,琴瑟和鸣。只是······成婚十年未有子嗣。但是他待发妻依旧如初。奈何架不住母亲求孙心切,强硬地将远房表妹柳氏塞给他做妾。没成想纳妾当月,妻子郭氏便有身孕,十月怀胎产下麟儿。这些年,郭氏平日并未为难表妹柳氏,而柳氏也十分恭敬温顺,他的后院也算一片祥和。最大的遗憾就是子嗣单薄。柳氏进门也只生下一名庶女。唯一的儿子也不幸夭折。吴县令看着形容枯槁的妻子,内心十分心疼和愧疚。所以对郭氏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当下就让李虎去寻此大师。这一夜,整个吴宅倒也安宁,不似昨夜那般,大火热辣滚烫。经历这一天一夜的折腾,众人便沉沉睡去。林洛洛则被关在一处偏房,郭氏命令丫鬟严加看管。而这丫鬟就是上一次从火堆里救走洛洛的小丫鬟,彩燕。“漂亮姐姐,窝就,就说,我们会,再见的!”林洛洛开心地手舞足蹈。彩燕内心十分难过,眼眶湿润。怎么都想不到,小小的孩子终究逃不过陪葬的命运。她端着满满的吃食,走到洛洛跟前。“乖宝,快吃吧,姐姐亲手给你做的,多吃点,长高高。”看着小小糯糯的人儿,想到明日会被生生活葬。越说心里越难过,眼泪默默往下掉。林洛洛亲昵地搂着彩燕,小手轻轻地给她擦泪,吧唧一口。“姐姐,不哭,不哭,洛洛,死不了,死不了!”“洛洛,快吃吧,好好吃!”彩燕拿起一个鸡腿,塞到洛洛嘴里。林洛洛开心得见牙不见眼,哇,是肉耶,还是大鸡腿。妈呀,这玩意太香了!难怪她的那些小徒弟,经常背着她偷偷去人间!就冲着这鸡腿,那也得多偷跑几回。香啊,实在是香!小人儿一顿猛烈的操作后,一脸满足,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算算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姐姐,你能,能帮窝个忙吗?”“洛洛,你说,姐姐除了不能放走你,其他的事情,姐姐能做的都能为你去做!”彩燕无奈又心酸地说道。“姐姐,窝不走,不走,你带窝,去柴房,柴房哦,现在····”林洛洛可怜巴巴地看着彩燕。“你要去柴房做什么?柴房里啥也没有,而且又脏又乱。”彩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去嘛,去嘛,看戏,好戏。”小萌娃半眯着眼睛狡黠地笑着。彩燕拗不过她,便悄悄地带着小人儿往柴房去。“郭香玉,我们的儿子怎么会就这么没了?”“这么多年,你从不许我碰儿子一下,为了不耽误你们母子,我是一步都没踏足。”“可是现在,你告诉我,儿子死了,你让我怎么接受?”“那是我的亲儿子啊,我都没有好好抱过他,亲过他,就这么没了。”“连尸首都没有见到,你还让我冷静,我该怎么冷静,你说,你说啊!”男子努力压抑着内心的咆哮。“难道我不难过吗?要是我能去替麟儿死,我宁愿死的是我。”“我恨啊,恨死他了,要不是他执意带麟儿去祭祖,麟儿也不会贪玩落水,被溺死。”郭氏此时满眼猩红,痛心疾首。“所以,我不会让他好过,我要让他家破人亡!”“纪哥,我答应你,事成之后,我便与你拿走这一切!”“我们离开此地,远走高飞,从此双宿双飞。”“好,香玉,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要能让你泄愤,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你!”“纪哥,我······”不消片刻,屋内便传来阵阵旖旎,妩媚至极,听得人面红耳赤。·····门外的彩燕,震惊到呼吸几乎要停滞了,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我的天爷啊!我听到了什么?这是我能听的嘛?林洛洛很是贴心地拍拍她的胸口,给她顺气。彩燕“腾”一下反应过来,赶紧捂着林洛洛的耳朵。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非礼勿听,非礼勿视····“姐姐,摇啊,摇,摇人啊!”小洛洛腹黑地眨着眼睛。沉浸在震惊中的彩燕,还没反应过来。只看见身边小人冲到门外,一头撞到巡视护卫的腿上。拉着他直往里走。“叔叔,叔叔,柴房,闹,闹鬼,好大,好大鬼!”“你是哪来的娃娃?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作甚?你家大人呢?”护卫被这突如其来的小人,撞得一脸懵逼。“叔叔,鬼,真鬼!”看着林洛洛惊恐万分的模样,几名护卫顺着她往柴房走去。只是······越走越近,越近里面的声音越清晰。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奶奶的,这哪是闹鬼啊!这是捉奸现场啊!大人平日最讨厌这些男女苟合,不知廉耻,伤风败俗之事。今日既然被他们撞见,岂能轻饶。定然要为大人肃清家风,想必大人若是知晓,定会好好嘉奖他们。护卫头头越想越兴奋。“砰!!”一脚踹开了柴房的大门。其中一个护卫还贴心地举起火把,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狗男女,这般耐不住寂寞。“啊,啊,出去,滚出去!”郭氏躲在男人身后,一边慌乱地拿着衣服,一边歇斯底里地吼着。护卫们赶紧退到门外。靠,竟然是夫人,是夫人呀!老天爷啊!造孽啊!还是让我瞎了吧,我什么都没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