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白色的衬衣,灰色的西裤裁剪得十分修长,他那双腿,完全可以驾驭。他的脸色很白,在阳光下,冷白皮染上了一点暖阳,烘托之下,清澈而白皙,也透着一抹红。但他如刀锋一般的眉目凛然,仿佛这样温暖的阳光,并不能温暖他的那张脸。他浑身上下给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一旁的乔慕生都不敢往前踏一步。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傅西洲,她居然见到了他本人。他寒冽的神色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甚至怀疑,那个孩子并不在南岸居里,她不小心,踏入了别人的禁地。有些慌乱的回头看向顾北笙。顾北笙皱眉,他今天好像比以前更冷冽了。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站在台阶上,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那眼底的冷意仿佛要将她铸成雪人。明明只是初秋,她却感觉到一阵阵冷意,侵入了骨子,冷得她有些无所适从。毕竟要在小洲面前扮演她只是傅西洲的医生,自然也要瞒过乔慕生的眼睛,露出了客气而疏离的笑容:“二少,你是要出门吗?”没有回应,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乔慕生双手交织在一起,有些无处安放。时青脸色苍白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顾北笙耳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才听得见的声音汇报情况。“夫人啊,不得了了,傅爷是不是得了什么神经大病?”顾北笙皱眉,眼底满是疑惑。时青战战兢兢的继续说:“今天傅爷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上午,我再去找他,他就像不认识我一样,冷漠的问我‘笙儿呢’,他是不是鬼上身了?”笙儿……顾北笙呼吸猛然一沉,只觉得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寒冷之气。顿时窜入身体里,让她忍不住颤了一下。这个称呼,是傅川的独有。傅西洲绝不可能这样叫她。时青又说:“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他就从书房里出来了,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看风景,我人都麻了呀。”顾北笙咽了咽喉咙,情绪比时青还要崩溃。这个傅川可没有洲洲那么好应付。她担心病发的状态被乔慕生看到,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镇定下来:“你陪一陪乔慕生小姐,她是我请来给小洲少爷看诊的心理医师,没有我陪她一起,切勿让她唐突见小洲,等我来。”时青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让他继续面对如此寒冽可怕的傅爷,贴瓷砖都好。更别说这么美的差事。赶紧走到乔慕生的身边,客客气气的招呼:“乔医生,请跟我来。”顾北笙看向她:“请稍等一下。”乔慕生点点头,此刻,她也不愿意在傅西洲面前。这个男人,如同雕刻大师,用寒冰铸造而成,虽然他有着绝世俊容,但骨子里的冷意让她招架不住。对比之下,陆先生简直不要太温和了。等他们离开之后。顾北笙犹豫着,要怎么打破如此凝固的僵局。“笙儿。”他忽然出声了,那低哑的嗓音,如同冬日里寒风入体的病人,嘶哑得厉害。但尾音轻轻上扬,转变成了低沉醇厚,如一杯红酒,令人沉醉。顾北笙紧绷住身子。这他妈谁招架得住!?男人凤眸微眯,视线有着极其强大的占有欲,再一次撩唇:“过来。”顾北笙:“……”要命!如果是平日,她一定会跑掉,她真的从骨子里害怕傅西洲的第三人格,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与他相处。但今天家里有客人。小洲和乔慕生都在等她。她深吸了一口气,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像是要上断头台似的。终于,男人失去了耐性。阔步而来,一把扼住她的手,将她公主抱了起来。顾北笙惊呼一声,就要挣扎。“别动。”他的声音,越发的危险,神色如同一只猎豹,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猎物,乍看之下,冷冽无比。细细一看,分明能看出几分缱绻。顾北笙:“!”操!她不敢动了。一旁的佣人:“!!!”刚从外面采购回来的叶管家看到这一幕,提着口袋的手猛地一颤,落在了地上。眼底满是震惊,咽了两次喉咙才回过神来。买回来的东西落了一地。他也没急着去捡,只见二少爷抱着夫人上了楼,去了他睡的那间客房。天!这是……二少爷开窍了不成?第一次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夫人。看来,距离老太太实现愿望那天不晚了。他要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夫人。二楼。傅西洲打开房门,进门后,用脚一踹,将房门紧闭了起来。顾北笙见关上了门,一颗心越发的紧张,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呼吸一沉,挣扎着就要下来。男人一用力,将她扔在了床上。顾北笙惊呼一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刚坐起身子来。男人忽然靠近,咫尺距离间,他单膝压在她的腿上,眼底的冷意夹杂着浓浓的墨色,低哑着嗓音:“笙儿为什么不乖?”这么近的距离,她几乎能看到他脸上细腻的毛孔,高挺精致的鼻梁……也更清楚的感觉到他眼底令人窒息的深色,仿佛要将她囚禁起来。顾北笙忙出声:“傅川!冷静点儿!”试图叫醒傅西洲。“哦?”男人轻轻挑眉,冰寒的眉眼终于有了一丝温柔,嗓音沙哑得惑人心魂:“我的笙儿很乖,能记住我的名字了。”闻言,顾北笙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第三人格顶着傅西洲的容颜,眼底散出温柔令人窒息的神色……神他妈笙儿!简直妖孽得要命啊!她咽了咽紧张的唾液,出声说:“傅川,你不要靠我这么近,我们有话好好说,成不?”男人恍若未闻,眸色越发的窒息:“去见陆靳琛了,嗯?”上挑的眉眼以及从喉结发出最后的那个字。危险的气愤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顾北笙:“???”什么情况?傅川怎么会知道?不对,傅川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傅西洲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