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立冬是极端自私的,他心里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前程,一听江氏这话,立刻急的跳脚,“娘——”魏昭君瞪了他一眼,确实是个没用的东西,轻轻松松就被人拿捏了,即使以后当了官儿也没什么。“亲家嫂子,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你小姑子行为不端连婆婆都敢骂,还是我们始乱终弃呀?”既然她戳痛处,魏昭君也没必要留情,这个朝代以孝治天下,皇帝尤其是个大孝子,如果被人知道不孝,尤其是儿媳妇,那可是要浸猪笼的。“莫名其妙就把儿媳妇儿赶回娘家,就连大孙子都不要了,还不是你们心底里认定了魏老四这次下场肯定能考上秀才,想给他另寻一门儿好的亲事,又不想背上始乱终弃的名头,这才如此对待小姑子的。”不得不承认,江氏确实是个聪明人。小秦氏也就坡下驴,立刻红了眼,跌坐在地上,装出难以置信的模样,“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我和冬哥如此相爱,你怎么能这样啊娘——”“我说之前魏婆子如此疼爱儿媳妇儿,怎么突然就变了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原来她打的是这个心思。”“魏婆子真是够狠心的,为了儿子的前程,连孙子都不要了。照我说这个魏立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不信魏婆子的想法他左右不了。”魏立冬一听这还了得,赶紧撇清关系,“我不知道的,我不知情的,这一切都是我娘做的,作为儿子的除了孝顺,什么也决定不了,和我没关系,和我没关系的。”可惜无论他怎么解释,周围的人都是不会信的,还会被冠上一个做贼心虚的名头。不过被昭君有的办法,这次拿的是鸭粪,比鸡粪还要臭一些。“呕——”周围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又走了一些人,剩下看热闹的也都用步将自己的嘴围了起来,可不敢再乱发言了,本来这灾荒年吃的东西就少,要是再吐出来了,那不得心疼死。魏昭君目光不停的在魏家人脸上流连着,脑子里想着应对的策略,突然被小秦氏的哥哥还有金宝脸上同一位置的黑痣吸引了,又想起了那日在酒楼听到的小秦氏偷情的话,心中立刻就有了考量。“亲家母,我再问一句,秦家大哥确实不是你亲生的,是过继的,对吧?”大秦氏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木讷的点了点头,“是。。。是啊,你休想仗着她没有亲哥哥就欺负她,我告诉你,过继过来就是我的儿子,她是有哥哥的,你休想欺负她!”“我倒也没那么想,就是有点好奇呀,人家都说外甥肖舅,金宝和亲家大哥脸上在同一位置长有黑痣也说得过去,可是。。。”都不用魏昭君全部说出来,周围人自然有了考量。“刚才明明都说了不是亲生的,怎么还可能有外甥肖舅呢,我看呀,他们的关系很微妙。”“怪不得小秦氏嫁过来的时候有点胖呢。”“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金宝是我接生的,小秦氏非说他是早产,可出生时白白胖胖的明显是足月。”这次魏昭君没有拿鸡粪和鸭粪糊着别人的嘴,这次是有利自己的,她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由的勾起了唇角,“亲家母,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哈,我也是想搞清楚金宝到底是不是我的孙子,咱们找个大夫来滴血认亲吧。”王氏早就看不惯小秦氏了,立刻高高的举起了手,“我去请大夫,娘,我去请。”魏昭君点点头,“去吧。”江氏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金宝和亲家大哥,越看越生气,江秦家大哥叫到了一边,“你跟我说句实话,金宝到底是不是你和那个贱货生的?”亲家大哥哪敢承认啊,江氏是个泼辣的,把家里每个人都治的服服帖帖的,尤其是她还掌握着经济命脉,“娘子,你怎么能这么诬陷我呢,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吗?你嫁给我这些年,只给我生了一个女儿,我说什么了吗?我有多爱你,你心里不清楚吗!”说完他还故作生气的模样,立刻就把聪明的江氏拿捏的团团转,再聪明的人也不能恋爱脑,不然就只有被蒙在鼓里的份儿。“我说亲家母,你要是想休了我妹妹就直说,没必要搞出这种事儿来侮辱我们,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家,你不就是为了给你们家魏老四找一个更好的媳妇儿吗!你这行为真令人恶心!”“嘘!”魏昭君伸出食指竖在嘴巴上,“亲家大哥着什么急呀,一会儿滴血认亲,只要确定金宝是我的亲孙子,就算让我给金宝和小秦氏磕头认错都没问题,可若是不是,今天谁都别想走!”亲家大哥吓得咽了咽口水,之前他不是没有见过魏昭君,可没有感受过如此的压迫,感觉面前的魏昭君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王氏连呼哧带喘的带着大夫跑了过来,“娘。。。我把大夫带过来了。。。”大夫到底还是有些上了年纪了,扶着魏家的木门就开始喘粗气,“我说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都把。。。把老夫给累死了。。。”“没什么事儿,就是怀疑金宝不是我的亲孙子,这才麻烦大夫过来帮忙滴血认亲的,等一会儿结束了,自然会给您双倍的诊金。”魏昭君对大夫还是挺尊敬的,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大夫。大夫一听双倍诊金,立刻就不喘了,直起腰将出诊箱放在桌子上,取出了一根银针,“拿个空碗盛点儿水来,然后挨个来我这儿扎手。”方氏一听立刻将碗拿了出来,许是怕大家看不清,还特意拿了一个大海碗,魏昭君偷偷朝她竖了个大拇指,干的漂亮。魏立冬先过来扎手,血滴进碗里,大夫看完以后立刻要给金宝扎手,金宝一听要炸手,立刻嚎了起来,小秦氏和亲家大哥也赶忙阻止,可惜没有什么用,他们可没有魏家人多,很快金宝就被扎了手。大家都将头凑了过来,看着碗里的两滴血到底能不能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