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垂眸,视线淡淡地扫过了神怒百丈。神怒百丈对她还有杀意。只是她的脊椎骨内,没了无生钉,就没办法锁定她的骨髓。臣服和危险是相伴的。神怒百丈剑,是阵法和禁制的衍生物,不该属于兵器。没人能驾驭住这样凶悍的兵器。生来就带有饮血方归的肃杀使命。百丈之长,只为断脊!……剑身流转折射般凛冽的寒芒。像流星一样的好看。炎如殊诧然地看着楚月,平静冷峻的温和之下,是山崩海啸般的狂热。以杀已的锋刃为王的宝剑。这才是人世间的真正勇士啊。楚月握着神怒剑,迎风掀起了她的鬓发,扭头朝夜墨寒看去,嘴角扬起了笑意。大地已然拂晓,黎明的曙光犹如和煦温暖的春风,流淌过了每一寸人间和阴霾的角落。修行者们或是欢呼大喊。或是默默地喜极而泣。或是远远凝望着武侯的身姿。亦或是暗暗发誓来日成为一方天地的栋梁之材。反观洪荒的会议大殿。祈老彻底地僵住,眼底龟裂了震惊。“祈老先生。”姜君的唇角勾起了笑意。“看来,这海神大地,并未如我们所想的那般荒凉。”“这蓬勃的文明之气,还真是出人意料呢。”“至于接下来的事,冒昧问一句。”“真身被毁的沐家主,何时……履行赌约呢?”她和沐家主以海神之灾为赌下注。姜嫣是最后的赢家。祁老面色沉沉黑如墨,似土难看。“哦对了。”姜君指腹轻轻地摩挲着酒杯的纹路,殷红唇角噙着玩味的笑容。“沐府,是不是该给死里逃生的海神众生解释一下。”“为何他的真身,会出现在羽界主的玉佩里。”姜君言罢,将浓烈的酒水一口饮尽。“砰”的一声。酒杯压在桌面发出了沉闷的响。威压骤涨。姜君幽幽抬眸,眼神锐利,眸底的认真如宝剑出鞘不容商量。祁老褶皱的脸庞狠狠地抽动了两下才恢复原样,展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平和笑容。“这是沐府的事,老朽固然出自于沐府,但更为洪荒道而生。”“既是沐府的问题,就该由沐府去解决。”“如姜君所说,沐府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洪荒道还有要事商议,老朽就先行一步了。”祁老眼底森寒如鬼蜮差使,杀气氤氲间,不给姜君任何回话的机会就已远去。姜君直勾勾地盯着老人的背影看,眉梢高高地挑起。“既是如此,本君也不多加逗留了。”姜君说罢,恣意桀骜一起身,阔步就往外走。祁老到了偏僻之地,暗下命令。“派出影杀军,趁海神界不备,行诛杀令。尤其是叶楚月,必须死。”“是,老先生。”影杀军首领一晃而过,身影久久不见。独自一人的祁老眼底锋芒正盛。倏地,斜侧传来了姜君的话语声。“大道,是年轻人的。”“老先生,是不是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姜君直视老人的眼睛:“难道老先生不认为,武侯很适合镇守洪荒道?或许,她能打开洪荒道的奥义所在呢。这难道不是洪荒道流传多年的意义吗?”老人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姜君继而说:“不可否认,武侯,她很强,不是吗?”祁老皱起了花白的眉。的确如姜君所说。武侯的韧劲,无人可以媲美。帝业风范,王者气概,纵环裙钗亦可当关立马镇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