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昂的府邸并没有在京都中间地带。按理说,以白子昂的地位。别说在中间地带了。他就是让女帝在皇宫门口给他盖一个大将军府,他也受的起。可这么多年来,女帝没有提,白子昂也觉得无所谓。反正自己长年在外,在哪里睡不是睡?这也就导致到现在,白子昂还住在京都三街。“可恶!他白子昂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公然抵抗朕的旨意!”“白子昂!既然你不接受我给你安排的残生,那就别接受了。”“来人,让禁卫统领,金羽卫将军来见我!”女帝披头散发,疯狂摔着御书房里的一切,来发泄今天在朝堂上的愤怒。此时的女帝,远远看起来,竟宛如女鬼一般歇斯底里。半个时辰后,禁卫统领,金羽卫将军恭恭敬敬的跪在下面。“臣陈方(田景),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女帝挥手直接打断两人的话。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朕有一要事,要交付给两位将军。办好了,封官进爵,办不好,人头落地。”听着女帝的话,跪在地上的陈方和田景不由得心中一紧。直觉让他们察觉到,女帝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恐怕和白子昂有关。果不其然。女帝厉声说道:“白子昂,目无王法,不尊皇权。今,我命两位将军,连夜率军抄了白子昂的将军府。”“罪名,以下犯上!不尊皇权!”女帝三言两语,就已经将这件事情定性。不论在任何朝代,不尊皇权,说是顶天的罪过,也不为过。毕竟,对于封建社会的人来说。皇权,那基本上是和天划等号的。正因为如此,才会有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田景和陈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对于白子昂,他们两人,也是很尊敬的。毕竟,没有白子昂,就没有如今的大乾。可如今女帝发话。他们这些身为臣子的,也只能执行。“臣,领旨!”两人不约而同的磕头,领旨。一个时辰后,陈方率领禁卫一千,田景率领金羽卫一千五。两者在皇宫外碰面后。没有言语。直接调转马头,朝着白子昂的府邸走去。深夜,旌旗猎猎,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弥漫。兵士出征的声音,惊扰了许多百姓的清梦。“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怎么半夜出现这么多兵?”“不会是前线又出问题了吧?”“不对劲,他们前往的方向,好像是白将军府邸。”。。。。。。百姓们无从得知今天早朝发生的事情。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只是简单的从出征的兵士数量和方向推测,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不管怎么猜。有一点是绝对的。那就是,大乾要变天了。等到三千兵士来到白子昂府前的时候。府上还是大门紧闭。“去个人,叫门。”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陈方,对着自己身旁的一名兵士一努嘴,说道。“砰砰砰!”“砰砰砰!”敲门的声音,在秋天的夜晚,传出很远,很远。“将军,府上无人应答。”陈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白子昂啊白子昂,既然女帝都下令了,你难不成还以为你能逃过去?“再敲!”“砰砰砰!”“砰砰砰!”不论怎么敲,大门始终紧闭。陈方旁边的田景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不对劲,别敲门了!闯进去吧。”田景一边说着,就要一边骑马朝着白子昂府门踏去。陈方坐在马上,直接伸手拽住了田景。“陈将军,你可要想清楚,在我们面前的可是白子昂,镇国大将军的府邸。你今天要是马踏了这里,明天,你在百姓们的口中是什么样子,那在下可就不敢保证了。”听着陈方的话,田景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是了。他怎么忘了这茬。以白子昂在百姓中的威望。一旦今天他踏破了这个大门。恐怕明天,愤怒的百姓就会踏平他家大门。“多谢陈将军提醒,那现在这幅情景,我们应该怎么办才好?”看着面前静静矗立的大门。陈方叹了口气。“哎,派个身手矫健的人,翻墙进去吧。”“。。。。。。”很快,翻墙进去的步卒就从里面打开了大门。“启禀将军,白将军府上空无一人。”陈方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白将军府上,空无一人!”步卒的一番话,如同一记猛锤,直接砸在了陈方心头,将陈方整个人给砸了个七荤八素。当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下马后,快步朝着府内走去。事实证明,那名小兵没有撒谎,白子昂的府邸,现在确实空无一人。别说白子昂的人了。就连府上的那些下人,丫鬟,管家都不见了。看着空空如也的府邸,陈方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从自己和田景领旨,到兵临门前,也只是过了两个时辰多一些。这么短的时间,白子昂能够从容不迫的遣散下人,丫鬟离开。这整个皇宫,禁卫,十六卫中,到底有多少,是白子昂的人!或者说,这整个京都之中,到底有多少武将,是白子昂一手带出来的。“混蛋!逆贼!叛贼!!”“传令下去,发布全国通缉,只要能提供白子昂的消息,官至七品,赐男爵!抓捕白子昂归案的,官至五品,赏子爵!!”次日的早朝上。女帝直接愤怒的将手中的玉如意摔碎在地上。剔透玲珑的碎片,滚落在百官脚下。每个人,一低头,就能从碎片上看见自己缩小了无数倍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