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藏文学

第2章 论绘字新词话旧事，往携云子山得新居（第1页）

子山被新词叫住。回首望去，后面正新词正小跑着追来“少侠刚救了我一命，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来感谢一说？”“那也得告诉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在何帮何派就职啊？”说着女子快速打量了子山一番，并未见得有绘字，疑惑道：“你没有绘字？你不是武林人士？”子山正是为此事而来，顺势发问：“何为绘字。”新词闻言又瞪圆了眼：“啊？现在还有人不知道绘字？你不会是辽人派来的卧底吧？子山被问的发蒙，一时不知怎么答复。哈哈哈，看你这傻样就不是卧底，那我给你讲讲这绘字的由来吧。”那女子一转神态，在脚边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绘声绘色，娓娓道来：“原本我大宋江湖皆归于一派，陈先赵瑞夫妇统领着武林三千侠士，团结和睦，其乐融融，上效圣上，下保黎民。可二十年前，陈先夫妻所著十二秘籍。江湖中流言四起，大家都说集齐这十二本绝世武籍，就能成为江湖的新领袖。”听闻这位女子讲的是自家往事，子山心中伤痕再次被揭开。可又不能因此暴露身份，只好强忍着悲痛，装作平静，细细听之。“自此，陈先手下的护法，长老就起了歹心，趁着深夜将夫妻二人刺杀，陈府也被翻了个底朝天。二人被杀，十二本武籍流入江湖，从此各方势力便征伐不断，各路江湖豪侠的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北起大名府，南至岭南，西接秦州，东连苏杭，一时间数百帮派林立再加上北方连年征战，朝廷实在无力管辖江湖上的纷纷扰扰，就诏安了整个江湖。”“诏安？”“对啊，朝廷规定江湖豪侠必须组成有秩序的帮派，并在当地官府登记，每月向官府缴税，拥有正规的收入渠道，还得帮助官府剿匪。像我们这些武林人士，想加入一个帮派，就必须在身L明显部位刺上帮派统一的绘字，有绘字的侠客可以互相争斗，不受官府管辖。就像我胳膊上这个。”说罢，新词将胳膊凑到子山眼前。子山仔细端详，确是个柳L的“归”字。听此一言子山拨云散雾，长作了一辑：“原来如此，多谢姑娘倾囊相授。在下姓陈，名子山，眼下确无帮派安身。”“那可不行！”新词又将话柄抢了去：“如今江湖凶险难测，你这样单打独斗怎么能行？不如就来我们携云殿吧，这样我日后也有处报恩。”说罢起身便要拽走子山。“子山在江湖中既无功勋又无名分，如此唐突而去，只怕帮中众弟兄不肯”“不会的，少侠这般好身手，以后就是我们天香殿的第一高手啊。况且又救了我一命，恰好我现在虚居副帮主的位置，掌管帮内大小事务，来我这准没错的。就随我一起肆意江湖！”子山闻言心中大喜，即可暂且得个安身之处，又可结交贤才，为日后收纳武籍铺开明路，随即笑道：“既然副帮主邀约，那便再好不过，陈某日后定倾心竭力，为我携云殿赴汤蹈火，且随我去前方牵马。”二人牵回了马，也不敢耽搁时间，一前一后，拍马向金陵城西的携云殿赶去。正行间，子山忽然想起一事，连忙促马向前，与女子并行。“副帮主，方才行事匆忙，还未问及尊姓大名！”新词笑答：“我姓顾，叫新词，还有个弟弟叫顾清风，待会你就见到了！还有，你说话怎么文绉绉的？你上过私塾？”说罢，新词扬鞭而去，子山也紧跟其后，一路落英缤纷，春意盎然。陈顾二人纵马而去，行了两三个时辰，忽见前方桃花林中，篱笆围着个小院，院里俨然坐落着二三十间青瓦房，绕着一座三层红漆雕木楼。错落有致，秩序井然。新词抢先开口：少侠且看，前面就是携云殿了，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家帮主。两人促马，转眼便行至屋舍跟前。子山这才看定，前楼正厅上悬了一块青底金字匾，上纂“携云殿”，子山记事起便随师傅幽居山野，未见过多大排场，心中暗道奇妙。再上前几步，面前迎上来个黑脸后生，别看他生的面如涂炭，眉眼中却暗藏着三分英雄气。那后生见着新词便拜：“恭迎副帮主回帮。”“好啦好啦，别搞那些繁文缛节。”新词翻身下马，扶起黑后生，又转头看向子山：“子山，下马啊”。子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下马作揖。不等黑后生开口，抢先着介绍起来：“在下姓陈名子山，江湖流浪人也，今日幸遇顾帮主，承蒙不弃，允我……”子山这边啰嗦着，那里新词早已不耐烦。“别听他的，他就这个酸腐样，刚才他见义勇为，打退江左盟的两个贼人，救了我一命。我看他武功高强，就请他来此聚义。”话听到这，那黑后生心中顿生千般崇拜，对着子山长鞠一躬，赞到：“陈兄盖世英雄，刚直不阿，行侠仗义，乃我吴侠客之榜样，今后我定当……”新词又不耐烦，提起子山就进了院门，把吴侠客独自扔在外面，侠客只好灰溜溜将马牵到后院廊舍，新词还不解气，嘴里还嘟囔着：“怎么让你们两个最酸腐的先碰了面”子山心里发蒙，被新词扯着一路向前，过了院门，只见前方豁然开朗。这小院还真不一般，自外看着是二三十间青瓦房，里面却别有洞天。两支二层庐舍倚着主殿左右排开，连通主殿围出个庭院，两侧零散摆着三五张石桌，庐舍之外又立着若干客房，顺着房檐眺去，隐约又见着厨房，廊舍，铁铺，校场，医庐，鳞次栉比，足见气势。庭中来往十余众，习武者，诵经者，搬柴者，扫地者，嬉闹者，各行其事，秩序井然。子山喜上眉梢，无以言表。这边正思索着，迎面跑来个白衣少年郎，生的剑眉星目，风姿绰约。子山心中暗忖，又是何方英杰今个尽叫我领略个干净。只见来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新词身前。唤到：“姐姐回来了！这位是？”子山这便知晓，这边是方才新词所念的弟弟顾清风。连忙行礼，却被新词一把扯住。“别给他行礼。”刚抬起的手被新词生拽了回来，子山一时摸不着头脑。新词又道：“你看他生的剑眉星目，虎背猿腰，仿佛个侠义英雄，实则是携云殿第一顽劣的东西，天天随那破落户术明游手好闲，瞅见他就来气。”听闻姐姐在在人面前如此贬低，清风也羞红了脸：“姐姐！你怎么逢人便骂我？“你顽皮一日我便骂一日，顽皮一年我便骂一年，恐怕非要我死了你才能学出三分人样！”新词数落完弟弟，又拉着子山火急火燎的向前赶。二人快步行进殿内，刚一跨过门槛，忽闻得房梁上掉下一曲《春江花月夜》，洋洋益耳，清悦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