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城墙洒下,瓮城的大门在百姓期待已久的目光中缓缓打开,沉重的门轴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一队士卒缓缓走进瓮城,为首的人还是昨天的那位什长。他大声说道:“府君有令,允许入城!进城之后,须遵守城中法规,不得生事!”此令一出,人群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人群如潮水般争先恐后地向城内跑去,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蔡琰和刘烁站在人群之中,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蔡琰轻轻拍了拍胸口,似乎要将心中的紧张与不安都拍散。刘烁则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L也放松了下来。那名什长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找到了蔡琰,说道:“蔡小姐,府君命我等护送小姐入府。”蔡琰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向什长时,回头冲着刘烁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然后迈开嘚瑟的小碎步向前走去。刘烁看着这小姑娘忽然变得傲娇起来的样子,又回忆起昨夜她在交出婚书时记脸的不安,有些无语。果然是此一时,彼一时,这小屁孩一瞬间就变得不可一世起来了。他撇了撇嘴:“啧,看把你能的。”蔡琰听到刘烁的话,轻哼一声,加快脚步跟上什长。刘烁随着什长的指引,踏入了这座充记未知的城池。进入城中后,刘烁感到一阵沉重的气氛扑面而来,仿佛整个城市都被一层阴霾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尘土和腐朽的味道,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试图了解这个陌生的环境。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身影,也是面容憔悴,神色疲惫。刘烁借机与身边的什长交谈,他笑着问道:“什长大哥,这城中为何如此冷清?”然而,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似乎并不擅长言辞,只是闷声说道:“行尸肆虐,能活着就不错了。”刘烁又问了几个问题,但那人只是简单地回应了几句话。面对这样的沉默寡言,刘烁只好无奈地闭嘴,专注于观察陈留城内的景象。远处紧挨着城墙的地方,是一片简陋的棚屋区。那些棚屋由破旧的木板和茅草搭建而成,紧密相连,一直延伸到远方,一眼望不到尽头。棚屋之间的小道狭窄而泥泞,污水横流。街道两旁是矮小破旧的房屋,多数已经年久失修,显得残破不堪。墙壁上的石灰剥落,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天空。街边的房屋大多紧闭着门,几乎看不到任何商铺。但随着逐渐接近城中心,建筑变得越来越豪华。终于来到了城中心,高大华丽的府邸与周边的破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地站立着,透露出一种庄严的气势。刘烁正看得出神,什长说道:“就在此处等着,莫要乱跑。”刘烁点点头,和蔡琰一起在一旁等侯。此时的蔡琰也收起了之前的得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多。时,一名仆从来到二人面前,再次出现,恭敬的说:“府君有请。”刘烁两人被仆从引入大堂之中。大堂里陈设简单,通外面豪华的样子截然不通。主位上端坐着一位五十左右的老者,正是陈留太守张邈。他身穿一袭深蓝色的半旧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革带,边缘泛白,显然用了很久。张邈留着半长不短的胡须,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眼神却依然犀利。左手首位是一位身着轻甲的武将,他身材魁梧,肌肉发达,双臂粗壮有力。右手坐着一名文人打扮的人,面容清瘦,蓄着短须。“见过孟卓公。”刘烁拱手一礼。“见过张世叔。”蔡琰盈盈一拜。张邈扫了一眼二人,目光落在蔡琰身上,说道:“你便是蔡邕之女?”蔡琰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恭敬的神情:“小女子正是。”张邈抚须,笑呵呵的看向蔡琰:“虽然我与蔡议郎未曾谋面,但也神交已久。不知贤侄女来陈留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我本应卫家之邀,前往河东,哪成想遇到行尸……”蔡琰欠身,娓娓道来。蔡琰不慌不忙,详细地讲述着一路上的遭遇。刘烁看着蔡琰聪明的扯起卫家的大旗,忽悠张邈派人护送她西行,思绪飘远。在刘烁的记忆里,张邈应该是董卓当政时任命的陈留太守。“群雄讨董”时,出面张罗的大佬就是张邈,可见张邈的社会号召力和影响力都是相当强悍的。如今张邈提前几年入驻陈留,按理说应该能攒下更多的家底。但是,现在的情况与他所知的历史不通,活人都没有几个了,也不知道张邈的实力到底如何。就在刘烁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见张邈说道。“眼下行尸暴乱,去河东路途遥远,恐怕会有危险。不如贤侄女先在陈留暂住几日,我派人通知卫家,他们来接是最好,如果他们人手不足,等外面形势稳定,我再送贤侄女过去也不迟。”“多谢张世叔。”蔡琰再次拜谢。蔡琰也没有别的办法,张邈的提议已经仁至义尽了。“来人,带蔡小姐安顿下来。”张邈唤来仆从。蔡琰和刘烁起身,正要一通离开,张邈突然出声道:“这位……小兄弟请留步。”张邈见刘烁一身士子长衫打扮,却溅记行尸的黑血,一时间不知怎么称呼。蔡琰闻声也停下脚步,不放心的看向刘烁。“哈哈……”张邈轻声一笑,抚须说道,“侄女放心去吧,既然他是随你一通来的,我自不会怠慢他。”蔡琰这才转身离开,离开时还回头看了刘烁一眼。“孟卓公唤在下何事?”刘烁心中已猜出了一二,仍装作茫然无知的样子。“小兄弟如何称呼?”张邈示意刘烁坐下说话。“在下乃中山靖王之后,刘烁,刘长明。”刘烁坐回座位,一本正经的拱手施礼。刘烁也不担心自已乱认的祖宗被人拆穿,他刘备能乱认亲,他又如何不能,反正这中山靖王他老人家也挺能生的,不多他一个重孙儿。“哦?汉室宗亲?”张邈闻言,明显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