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征东简直了,胃里一阵恶心,就差把扑过来的篱乐给甩开了!篱楚楚在旁边看着,心里乐开花了。篱乐特意靠近篱征东,除了想恶心一下这个大哥以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她闻到篱征东似乎有她需要的煞气,可靠近一闻,却只是残留的味道,并不是本人。她眼泪啪嗒啪嗒掉,泪水把脸上的污垢融化,白皙小脸初现,看起来我见犹怜的,更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原主的养父母为了将来能讨一笔可观的彩礼,太粗重的活不会让她干,也不让她晒黑,所以这具身体虽然肌瘦但不面黄。况且她娘是名满京师的美女,爹也是风流倜傥的将军,作为女儿的她自然底子好,就是过于消瘦,也缺少胶原蛋白,所以没有一眼惊艳,但也足够了。绝大多数的人类都是肤浅的生物,喜欢看脸,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会比较讨喜。篱征东到底还是没有把篱乐推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嬷嬷说你是病死,可为何这般草率就塞进棺材里?”他说着看向张嬷嬷。张嬷嬷吓得脸色发白,扑通一声跪下:“老奴也不知啊,老奴是亲自看着乐小姐咽气的!还有抬棺的杠夫,他们都可以作证的!”几个杠夫还在,他们为了自保,当然会跟张嬷嬷同气连枝了。“是啊大公子,小的们不敢撒谎,当时乐小姐确实是没有呼吸了。”“那现在是怎么回事!”篱征东怒斥这些奴才:“你们当我是好糊弄的吗!?”他虽然对篱乐这个妹妹没有什么好感和感情,可是事关将军府的威严又是另外一回事,堂堂篱家怎么能容忍奴仆以下犯上欺主?篱乐此时扯着篱征东的衣袖,不谙世事的样子:“可能是因为我走着赶路,太累了晕倒,张嬷嬷才会一时搞不清楚。”“走着赶路?!”篱征东瞪圆了眼睛,怒指着张嬷嬷:“你这个欺主的刁奴,居然让小姐走着跋山涉水!?”“大哥别气,张嬷嬷说马车不够位置,我吃惯了苦可以熬得住,张嬷嬷年纪大了可不能累着。”篱征东见篱乐善良又体贴,抵触的情绪减了几分。“可恶的恶奴!来人啊把这老东西拖出去杖打五十板子!看她还招不招!”张嬷嬷一听吓坏了,她膝行上前,不断磕头:“饶命啊大公子,您看在奴婢在将军府兢兢业业几十年的份上饶了奴婢这一回吧!”篱征东不为所动,张嬷嬷眼看着篱征东带来的侍卫上前,又去跪求篱楚楚:“楚楚小姐,您救救奴婢,奴婢是您的奶娘,把您当成亲闺女对待,奴婢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您啊!”篱楚楚惊慌失措:“嬷嬷为何要说这样的话?”她生怕张嬷嬷把自己供出来,忙拉着篱征东的手开始哭:“大哥!”篱征东勃然大怒:“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敢污蔑小姐!”“你们还楞着干嘛都死了吗?还不过来把这刁奴拉去杖毙!”篱征东怒喝。篱乐算是明白了,就算这刁奴疑似害死她,都比不上攀咬篱楚楚来得重要。她的命不过值五十板子,篱楚楚的名声可是值一条命呢。打死了一个奴婢不是小事,大公子作为大理寺少卿冲冠一怒只为宝贝妹妹,反正到时候朝廷过问,就说张嬷嬷谋害她这个小姐,有理有据,陛下和百姓都不会有微词。张嬷嬷一听要杖毙自己,吓得花容失色,她看向顾邵风,见顾邵风不打算保自己,不管不顾:“大公子!这事其实是……”然而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过来拖走的顾邵风的侍卫紧紧捂住嘴巴,不管她怎么呜咽挣扎都无济于事,她死死瞪着篱楚楚,把篱楚楚吓得胆战心惊。顾邵风心里松了口气,视线不经意和篱乐的对上,篱乐对他笑,笑得妖冶阴森,笑得他毛骨悚然,冷汗滴出。这村姑该不会真的是鬼吧?一般人真的可以在密封棺材里存活一天吗?顾邵风越想,手心里的冷汗越多。张嬷嬷的惨叫声更是一下子刺激了他紧绷的神经,生生打了个激灵。很快的,张嬷嬷就没了声音,篱楚楚彻底松了口气,她去看顾邵风,顾邵风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篱楚楚,满脑子都是篱乐阴森森的笑容。他们两个的表情落在篱乐眼里,她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幕后黑手就是这两个联手没跑了。篱楚楚过来拉住篱乐的手,笑容殷切:“姐姐受苦受累了,你没事就好。”她一口一个姐姐,喊得倒是自然。可篱乐不喜欢,什么姐姐,明明看起来比她大。“姐姐说笑了,你才是姐姐啊,我可是比姐姐你要小呢。”篱乐天真无邪的语气:“大一刻钟也是大,我应该好好敬重姐姐。”篱楚楚笑容僵了一下,她本来是想着以妹妹自居,这样凡事就得让着她了,姐姐可不是要让着妹妹的吗?谁知这个乡下丫头居然会这么说!“妹妹言重了,咱们姐妹之间可没有那么多规矩。”她只好从善如流改口。篱征东对篱乐的懂事识大体很满意,还知道孝敬姐姐,可当他的视线来到顾邵风身上时,想起篱乐回来,没准会抢走楚楚的未婚夫。楚楚是他最宝贝的妹妹,又那么喜欢风世子,篱乐要拆散他们,他第一个不同意!想到这里,篱征东心里对篱乐的那么一点好感就荡然无存了。“乐乐,虽说和风世子指腹为婚的是你,可这么多年阴差阳错,楚楚和风世子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希望你能明白。”“对不起妹妹,你要恼就恼我吧,都怪我鸠占鹊巢,害你和爹娘还有哥哥们失散多年,受了这么多苦,呜呜。”篱楚楚说哭就哭,非常自责的样子。篱征东可看不得妹妹哭:“楚楚,这怎么能怪你的,你是无辜的,那时候你只是一个婴儿,你这么善良,是我们全家的掌上明珠啊。”他好生安慰篱楚楚一番,篱楚楚这才肯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