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莹莺志得意满。只需要一个契机,皇帝自以为手握防火衣和火器两大杀器,必将迫不及待地将余家军送上北狄战场。到时候余家将万劫不复!宫内,勤政殿。“怀瑜,你这么急着见朕,是有什么要事?”“回禀父皇!先前父皇要儿臣监督火器制作,眼下已经小有所成,儿臣便想第一时间呈来给父皇过目!”皇帝眼神蓦地一亮:“当真?来人啊!将余爱卿及朕的福运公主,还有朝中武将,都请来观摩!”“沈凉既是研制了防火衣,也拉出来一并观摩吧!”跪在宋怀瑜身边的柳莹莺见皇帝如此着急,眼底闪过得意。只要皇帝认可这火器,那他们的计划就可以更进一步了。不多时,余振海和余落蕊带着沈夭夭便到了,坐在皇帝身边的位置。沈夭夭明亮的大眼睛扑闪着,好奇地盯着底下的柳莹莺。【要看火器了诶!哼,窝倒要看看那坏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沈凉被两名差役押着,戴着手铐脚铐走进殿内。他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一进来就带着一股恶臭,只能站在末尾,眼底还带着几分惶恐,不知为何突然被宣召。朝臣们纷纷捂着鼻子,离他远点。沈凉眼底的惶恐立刻变成了愤怒,若他得势,定要这些见风使舵的小人们好看!柳莹莺挥挥手,便有人抬了个巨大的箱子上来。箱子一打开,里面便弥漫出浓重的火药气息。沈夭夭立刻捂住了鼻子。【唔……好臭!味道这么大,制作水准肯定有问题!】沈夭夭撅了撅嘴,软嫩的小脸上都是怀疑。【这坏女人真的会做火器吗?不会是吹牛的吧!】柳莹莺看到了沈夭夭的目光,没有理会,心中冷哼一声。这小杂种,等着惊掉下巴吧!她正待上前,准备大展身手给众人演示一番时,忽然想到什么。“陛下,实不相瞒,这火器又名火铳,需和防火衣配合才能验其成效。”“还请沈大人穿上防火衣,与妾身一试。”此话一出,沈凉立刻想拒绝。柳莹莺这个女人心机深沉心思歹毒,肯定不安好心!然而他对上皇帝威严的目光,怂了,乖乖穿上防火衣,不情不愿地站到台上。柳莹莺自信上前,从箱子中拿出一把火铳。沈夭夭看了一眼,便发现那火铳外形简单到有些粗糙,甚至连保险栓都没有,只要扣下把手上的扳机就能放出子弹。这样岂不是十分危险?!然而柳莹莺一脸的得意,将火铳口对准了沈凉。沈凉眼底闪过惊恐,但柳莹莺丝毫不在意,她眼中满是冷漠和残忍,手下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扳机。砰!巨大的一声爆炸声响,那火弹从火铳口迅速飞出,正中沈凉的心口!众人惊呆在原地。沈凉表情痛苦地捂着心口,看向柳莹莺的眼神怨毒狠厉。这个贱人!还真是心狠手辣!然而,见沈凉除了表情痛苦,再无别的反应之外,众人都有些诧异。柳莹莺一脸傲慢,叫那宫人脱下防火衣,拿来给皇帝看。只见,那圆弹卡在防火衣上,只打进去一个凹痕,并没将防火衣打穿!“好,好,好!”皇帝大喜,连连叫好。其余在场的武将也都跟着拍手叫好起来。柳莹莺听着满堂的喝彩声,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这些古人,还真是好糊弄!沈夭夭微微眯眸。【不对……这不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吗?】余落蕊和余振海都听到了沈夭夭的心声,原本还有些惊讶的表情微微一变。余振海正想说话,然而只听皇帝已然开口。似是看到余振海欲言又止,皇帝笑问道:“余爱卿,可有什么想法?”余振海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片刻后又恢复正常。“臣等没有异议。”“既如此,那就重重的赏!”柳莹莺和宋怀瑜大喜过望,连忙叩拜谢恩。“有了这火铳和防火衣,我大渝士兵将无往不利!沈凉啊,你与柳氏要加紧批量制作,可不能误了我大军征战时日!”一听皇帝叫到自己,沈凉面上露出几分希冀,忙不迭叩拜谢恩。“罪臣谨遵陛下旨意!”皇帝走了,殿中的大臣也都纷纷散去,宋怀瑜被下属急匆匆叫走了。衙役要押着沈凉离开,沈凉连忙道:“能否让我与故人说几句话?”想到方才皇帝似有意对他网开一面,衙役也没再阻拦。沈凉一脸狰狞地拦住柳莹莺的去路。“水性杨花的贱人!这才多久,你就跟大皇子勾搭上了?!”柳莹莺冷笑一声。“我留了保命的防火衣给你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若不知好歹,我就去告诉皇帝,那防火衣我也会做!”沈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回头看见余落蕊抱起沈夭夭逗弄,一旁余振海笑的宠溺又温和,俨然就是幸福一家人。他红了眼,咬了咬牙,快步走上前去。“唔!好臭!叔叔你走远点!”沈夭夭赶忙捂住鼻子。余振海则挡在妹妹和外甥女前面,眯眸不怒自威地看着沈凉。“大舅哥,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不是一家人吗?待我立了大功,陛下肯定要厚赏我!到时候,我可以不计前嫌,跟你们重修旧好!”沈凉舔着脸,一脸得意。沈夭夭一双圆眼睛大睁,“哇,叔叔你的脸皮还真是比城墙都厚!谁说皇帝伯伯赦免你了?”余落蕊也冷笑一声:“沈凉,你是在牢里待久了,得了失心疯吗?怎么,跟你的好兄弟沈东在一起不高兴吗?你们不是最兄友弟恭了吗?”沈凉被戳到痛处,神色狰狞:“你——”“好了,时间到了,走了!”衙役上前来押走沈凉,沈凉不敢反抗,只得一脸不甘地离开。余振海这才跟余落蕊带着沈夭夭出了宫。然而刚上马车,余振海便看到天边一只信鸽朝他飞来。余振海抬手,那信鸽落在他手上,扑腾了两下翅膀。“是三弟的线报!”余振海和余落蕊对视一眼,有些惊讶,看完后表情严峻下来。“有细作混进了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