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那颗被伤透的心,因为江逾声,因为容洵正在慢慢的治愈着。也许,这世上不是人尽凉薄,而是有些人凉薄。传闻中暴虐的夫君,实则很尊重她,不近人情的监正容洵,内心里也一直念着她当年的恩情。他们都是她人生中的一道光,渐渐照亮了她冰凉黑暗的心。闻姝第一次觉得,这世界最终结果不是唯一的信念,过程也很重要。江逾声揽着怀里的人,轻声应着。容洵的付出他怎么会不知?还有母妃,若不是父皇纳娟绫入宫逼迫太紧,母妃何至于在这个时候自戕?这几日他忙到麻木,可入睡前,喝水的时候,任何空闲的那个瞬间,总会想起母妃。是他没能护好母妃。两日后,江逾声陪同闻姝去平西王府。在下人的引领下刚到正堂,就遇到了要出门的江御,看到闻姝和江逾声二人眉目传情一般的坐在自家正堂喝茶,他就恨得牙痒痒。他们来做什么?那他们会不会胡说八道?江御首先想的是,他们会不会把他去势的事情说出来,光是想着,他都觉得备受煎熬!这两个人为什么还没有死!“御儿。”一回头,发现是父王。江御挂上笑容,回头对着平西王行礼,随后问道:“父王,他们来做什么?”父子二人一起朝主院去,平西王道:“是你母妃,她想见他们。”“母妃?母妃她不是在斋院不肯出来吗?”说到这里,江御就有些生气,“上回她第一次出王府,竟然是去给别人送丧!”自从他出生,有记忆开始,母妃就住在斋院里念经理佛,从不参与外界的事情。他作为儿子,时常去探望,母妃也十分淡漠,让他觉得母妃分明就是在家修行的尼姑。这么多年,父王的侧妃,小妾,母妃也从未过问,更别说吃醋什么的。平西王驻足,看着这个他最满意,最优秀的儿子有些发懵,他近来心性越发的焦躁,有时候甚至觉得小家子气,全然没有曾经那样的矜贵之气。“父王?”江御有些莫名,父王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已?平西王回神,并未回答江御的问题,只道:“那个人——是你母妃年轻时的手帕交。”端皇贵妃竟是母妃的知已好友?这一点江御倒是没有想到。“那母妃见江逾声他们做什么?”江御真的觉得头疼,心里也有些后怕。这两个人弄得他身体都残疾,再也不能做个正常的男人了。而母妃,竟然还要邀请他们上门,奉为座上宾?“不知道。”江御:“……”平西王叹了一声,这么多年,皇帝如何对待端贵妃的,他就是如何对待平西王妃的。现在,端贵妃走了。“有时间,多去陪陪你母妃吧。”丢下这句话,平西王朝正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走了。江御愣在原地。他不是不去看母妃,而是每次去看母妃,她都不冷不热的,好像他是别的小妾生的一样。正堂,江逾声端坐在主位。而闻姝则和平西王妃进了二堂,闻姝将香囊拿了出来,“这是母妃去世那日上午亲自交给我的,她说有机会让我交给你。”平西王妃双目发红,泪光在眼中打转。她如捧着珍宝一样,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接过之后,还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条辫好的青丝。“好,谢谢你。”闻姝垂着头,良久问道:“母妃将你们的事情都和我说过了,母妃说,你最后一次给皇上去信,要他善待母妃,之后,真的没有给皇上去过书信吗?”“没有。”平西王妃平静的点头。“皇上多疑,他就是觉得你是因为母妃的苦求,所以才匆匆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