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锦衣中年正要离开。 苏奕目光一扫大殿中那些妙龄侍女,道:你们也离开吧,待会我和那些同门有事要谈。 锦衣中年挥了挥手,便带着那些侍女匆匆离开。 一挥你们皆旁观便可,其他事情交给我一人解决。 苏奕目光一扫黄乾峻、风晓峰等人,轻声叮嘱。 很快,陈金龙一行人鱼贯而入。 锦衣中年则悄无声息地把房门给关上了。 苏奕,竟真的是你们! 当看到坐在上首位置的苏奕时,陈金龙眼睛瞪大,内心最后的一丝侥幸彻底被粉碎,脸色发僵。 其他人也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风晓峰! 年云桥脸色都阴沉下来,惊疑不定。 谁也没想到,阎成榕所说竟然是真的! 这太不可思议。 被他们轻蔑和不屑的一对废物,却竟堂而皇之坐在了他们都没有资格进入的地方宴饮! 这反差太大,谁一时能接受 余茜娇躯僵硬,甜美可爱的脸蛋写满了惊愕,下意识道:晓峰师兄,是哪个大人物带你们来的 风晓峰眉宇间浮现一抹苦涩和恨意,冷冷道:我早已不是你的师兄,为何要回答你 余茜神色一滞,轻叹不语。 而她的话,也提醒了陈金龙等人。 他们目光扫视,却疑惑发现,在座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人物! 苏奕师弟,没想到你都能坐在此地宴饮了。 陈金龙稳了稳心神,感慨了一声,而后笑道,算起来,咱们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若非阎成榕说你也在这里,我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阎成榕干咳一声,道:苏奕师兄,你就不请我等坐下吗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黄乾峻嗤地笑起来,道:小子,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刚才在丰源斋大门口时,你说的那些话 阎成榕一时语塞。 陈金龙心中愠怒,嘴上却笑道:这肯定是个误会,不说这些,我等此来,仅仅只是想见一见苏奕和风晓峰,并没打算久留。 苏奕一直坐在那,手中把玩着一个羊脂玉杯,仪态随意,眼神淡然,不曾说一个字。 可这种平淡中尽显傲慢的姿态,却令陈金龙他们内心皆愤怒不已。 不管怎样,是他们主动前来拜访,可苏奕竟坐在那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太不给面子了! 若不是今晚的事情太古怪和反常,他们早发飙了。 陈金龙强自按捺心中怒火,勉强笑道:既然苏奕师弟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告辞了。 他心中极后悔,早知道就该听李默云的,不该冲动前来,简直就和自取其辱般。 其他人也浑身不自在,不愿再待下去。 哼,得意什么,能坐到这里又如何,还不是个修为尽失的废人,终生也无法修行! 阎成榕再忍不住嘀咕。 他转身就要和陈金龙他们一起离开。 苏奕淡然开口: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把这里当做什么了 陈金龙霍然转身,目光如电般看向苏奕,神色阴沉道:苏奕,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本就心中不爽,眼见陈金龙似要发飙,也跟着转身,停下脚步,目光都看向苏奕,神色不 善。 苏奕,阎成榕说的并不错,你修为尽失,能够坐在这第九层又如何终究不是武者了! 一个娇艳女子冷声讥讽,还有,我们可不是来找事的,这里毕竟是丰源斋!是那些大人物们都不敢闹事的地方! 这番话一出,陈金龙等人心中皆是一阵痛快。 当发现宴席上并没有什么大人物时,就让他们心中莫名轻松不少。 而此刻,当被娇艳女子提醒,他们面对的终究只是个废物时,每个人的心态也悄然变了。 虽依旧不敢擅自乱来,可却也底气十足,就像终于重新找回了一些优越感。 武者,岂是一个废物可比 年云桥也冷笑起来,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风晓峰,阴测测说道: 各位请看,咱们的风师弟若真的是时来运转,抱上了大腿,他身上的衣衫为何会那般破旧寒酸 大家瞧瞧,那破轮椅上还沾满泥泞,这哪里是飞黄腾达之人的派头 说到这,他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其他人先是一怔,眼神也顿时变得异样。 对啊,若苏奕他们飞黄腾达了,风晓峰哪可能还这般寒酸,比之街上乞丐都没什么区别 并且,还不止是风晓峰,他身边那少年面黄肌瘦,眼神慌乱,拘谨不安,明显就是个最底层的泥腿子! 这个发现,让陈金龙他们心中的惊疑都消散不少,眼神也带上戏谑、快意、亢奋之色。 你们说,刚才我们刚才是不是差点被这俩废物唬住了 有人恼火道。 阎成榕不怀好意道:不,他们是废物不假,这里是丰源斋第九层也不假,可他们究竟为何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耐人寻味了。 陈金龙直接道:苏奕,你要不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他唇挂冷笑,眼神带着轻蔑,只觉斗志昂扬,再没有之前的惊疑、烦闷和忌惮。 苏奕神色淡然,将羊脂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从坐席上长身而起,抬步朝陈金龙走去。 他眼神深邃而淡漠,波澜不惊。 可当看到苏奕走来,陈金龙先是一怔,似很疑惑苏奕要做什么。 而当碰触到苏奕那毫无感情波动的眸时,他心中莫名一寒,浑身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那一瞬,他似察觉到致命危险扑面而来,几乎出于本能般,拔剑出鞘,以剑锋指向苏奕,厉声道: 站住! 话音还未落下,就见苏奕的右手食指已轻轻叩在近在咫尺的剑锋上。 喀嚓! 这把削铁如泥的长剑寸寸断裂,碎片飞溅而出。 而陈金龙握着剑柄的手腕也随之骨裂,竟是被这一指之力震断! 你…… 陈金龙吃痛大叫,刚要避开,苏奕的右手已轻飘飘按在他的肩膀上。 砰! 似有千钧巨鼎压迫在身上,陈金龙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砸得以红毯铺成的地板发出沉闷的震音。 碎剑! 断腕! 镇压跪地! 皆在眨眼间发生和落幕。 大殿变得死寂无声。 年云桥、阎成榕他们皆被吓到,呆滞在那。 陈金龙是青河剑府内门弟子,是他们中最强的,有着搬血境炼骨大圆满的修为,仅差一步便可迈入聚气境。 可现在 ,却如若纸糊,被苏奕轻描淡写之间镇压! 这让谁能不惊 风晓峰都不禁倒吸凉气,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苏奕修为恢复的事情。 可却没想到,连陈金龙这等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都在他面前显得如此不堪! 风晓然睁大了深邃晶莹的眸,凝视着苏奕那颀长出尘的身影,小脸上尽是崇慕和痴色。 唯独黄乾峻露出冷笑,他身为纨绔,自然最了解纨绔。 在他看来,这些宗族子弟的德行,连当年的自己都不如。 眼见陈金龙要挣扎起身,苏奕只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敢起身,我杀了你。 轻飘飘一句话,却似有凛冽杀机藏其中,让陈金龙浑身一僵,心中直冒寒气。 苏奕,这里可是丰源斋,你竟敢在此闹事,不怕死吗 阎成榕大叫,其他人也脸色狂变。 到了此时,谁会不明白,被他们视作废人的苏奕,修为早已恢复过来了,并且变得无比可怕! 这个事实就如一记闷棍,狠狠砸在他们脑袋上,让他们一时很难接受。 啪! 阎成榕都来不及反应,就被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打得他整个人在原地旋转三圈,一个趔趄蹲坐在地,左边脸颊塌陷红肿,鼻子嘴巴鲜血汩汩流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他刚要开口,一抹剑锋已抵在咽喉,抬眼看去,就见苏奕手握长剑,眼神淡漠道:你不怕死,就叫一下试试。 阎成榕浑身哆嗦,嘴巴死死闭上。 走,去叫人! 年云桥一声低喝,抬脚就要逃走。 我让你们走了吗 淡漠的声音中,苏奕手中尘锋剑清吟,于刹那间刺出。 噗!噗! 年云桥双膝剧痛,噗通跪在地上,其膝盖骨连皮到肉被削掉,鲜血倾洒一地。 啊——! 跟在年云桥旁边的余茜吓得花容失色,尖叫出来,娇躯站在那,再不敢乱动弹一下。 其他人见此,也再不敢乱动,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 苏奕,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对待我们 一个娇艳女子颤声道。 她之前还冷笑讥讽,说此地是丰源斋,哪怕苏奕抱上大腿,也不敢在此闹事。 可现在,已是被吓得肝胆欲裂,眼神写满惊慌。 无冤无仇 苏奕淡然道,为虎作伥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他手中尘锋剑扬起,剑背如铁鞭,狠狠抽在女子脸上。 砰! 女子的颧骨碎裂,牙齿飞落,在痛苦的惨叫声中,狠狠摔在不远处,满脸是血,竟疼得爬不起身来了。 不远处的黄乾峻不禁倒吸凉气,苏哥够狠!连对待美丽的女子都毫无怜惜! 苏奕,你究竟想怎样 跪在地上的陈金龙怒吼,满脸的愤怒和怨毒。 再看阎成榕、年云桥等人,也无不愤恨欲狂。 偌大的山河殿,血腥气息开始弥漫,压抑得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所有的目光都是齐齐凝聚在苏奕一个人身上。 少年青袍如玉,拎剑而立。 淡漠如神。 —— ps:加更送上~感谢兄弟姐妹们的票,鞠躬~ 嗯,明天才是真正的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