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开阳满脸是血,气得差点咬碎牙齿,要不是他爹是大齐国的九五之尊,齐开阳早都找人弄死他,试问一下,在这齐国都城之中,谁敢用茶壶砸他?仗着是自己的老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了吗?“逆子,那是什么眼神?”齐帝火冒三丈,紧紧攥着拳头,“难道你还想还手不成?”“陛下!”高皇后拽了齐帝一下,轻声劝道:“开阳是什么样的孩子,您心里是清楚的,您就算打死他有什么用,气坏了龙体多不值当啊!~”不管怎么说,眼前的这个孽障都是她亲生儿子,总不能直接掐死他吧。“都是被你给惯出来的,哼!”齐帝冷哼一声,看着地面上的紫砂壶碎片,心都在滴血。白瞎了一个好茶壶,他还想着明日上朝,拿在手里把玩呢。李八宝看出齐帝的想法,急忙从兜子里翻找片刻,又拿出一个比刚才还精致的茶壶,双手奉上,“陛下,这个茶壶也送给您吧!~”茶壶上面刷着一层银粉,不仅外观精美华丽,捏在手里也很细腻,这可比直接搓核桃好玩多了。“开阳,还不快给你父皇和皇妹道个歉?”高皇后给儿子递了个眼神。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种时候敢跟陛下对抗,那不是找死吗?齐开阳简直是怒火滔天,鲜血从指缝间流淌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母后,我做错了什么,凭什么要给他们道歉?”“就凭你刚才说的那番混蛋话!”齐帝蹙紧眉头,“你皇妹已经及笄了,你却在她面前说荤话,我看你是活腻了。你若再敢撒泼犯浑,朕就把你开除皇籍,放你自由,今后你再也别想从朕的手中讨到一个铜板!~”齐开阳闻言,面色一慌,忙跪在地上,“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侮辱皇妹,还请父皇开恩,不要把儿臣赶出皇家!”说他什么都可以,可唯独不能断绝他的财路,如果没有银子,他拿什么去打点外面的那些朋友?“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齐帝挥了挥手,情绪差到了极点。齐开阳‘哦’了一声,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李八宝时,他眼中溢满了阴狠恶毒之色。狗东西,你给我等着,不就是一个小木匠吗,老子以后让你生不如死。李八宝眨了眨眼,觉得很奇怪,他一没得罪二殿下,二没诋毁他,这二殿下怎么突然恨上他了?见李八宝愁眉不展,齐清阳笑着劝道:“李公子不必搭理他,我皇兄浪荡惯了,有父皇和母后管束他,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李八宝点点头,也没多想,又跟齐帝和高皇后攀谈几句,便去见宫里的匠人了。齐国皇宫养了差不多一百多名工匠,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别看齐国经济发展的很繁荣,尤其是京城百姓,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都很富足。可唯独在家具这方面,是他们难以启齿的短板,就算再有钱的人,再奢华的宅院,每每走进屋子,便可看到七扭八歪的桌椅板凳摆在那里,十分掉价。所以齐国的有钱人从来不找当地木匠做家具,一般都需要从梁国花高价来购买。这些年梁国的木匠们看到了赚钱的门路,都纷纷背上工具兜子,跑到齐国来谋生了,几乎是一过来就能暴富,哪怕是开一家规模很小的木匠铺子,每天的生意都火爆的不行,订单都会排到明年去了。工匠们一看李八宝是公主殿下带过来,对他都很尊敬,一口一个李师傅叫着。李八宝也没卖关子,直接拿出一张图纸来,然后教他们怎样才能从最基础的八仙桌开始做起。齐清阳站在一旁,看着李公子给工匠们授课,心里也美滋滋的。希望八宝能在齐国安心的待下去,毕竟这可是她从梁国挖来的人才,实属不易。齐开阳出宫后,找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开始商量怎么加害李八宝。“居然还有这种事儿?”一名络腮胡子的男子瞪大眼睛,“他一个小小木匠,居然敢娶公主?这小子胃口不小嘛!~”“二殿下,只要您一句话,小的们这就去把李八宝给绑过来,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齐开阳闻言,眉头一皱,“你们是傻子吗,那李八宝眼下住在宫中,你们还敢去宫里抓人?不想活了么?”他要把所有的火气都发泄在李八宝身上,没办法,父皇他动不了,母后也骂不得,所以只能让李八宝遭罪了。“二殿下,这个还不简单嘛,我们可以想办法把李八宝骗出来啊,只要一离开皇后,就没人保护他了!~”络腮胡子阴恻恻笑道。齐开阳琢磨了一会儿,轻轻颔首,“也好,这件事千万别被我父皇发现,动作麻利,等把人捉住,咱们老地方见面!”“放心吧二殿下,小的们保证完成任务,嘿嘿!”次日,李八宝正在教工匠们画图纸,一名小太监忽然送来一封书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宫外见面。李八宝看了,很是诧异。他初到齐国,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清阳公主之外,他谁都不认识,谁会约他在宫外见面呢?李八宝本不想去,可万一真有人急着见他,耽误了正事儿可怎么办?进行一番思想斗争后,李八宝尽快忙完手头上的活,然后换了一身衣裳出宫去了。宫门外,他刚一露头,一名面黄肌瘦、尖嘴猴腮的男子就迎了上来,搂住李八宝的肩膀,“是李公子吧,我家主人想见一见你!~”李八宝好奇,一脸警惕,“你家主子是谁,叫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走走走,前面已经给你备好马车了,别不识抬举哈!”男子朝其他几个同伙递了递眼神,半推半就地把李八宝塞进一辆马车中。不等他大声呼救,男子便抡起棒子,‘嘭’地一声砸在他后脑勺上。李八宝闷哼到在地上,彻底昏了过去。“真没想到,这梁国来的小子居然这么好骗,哥几个快把人带过去,等着领赏吧,呵呵!”“好咧!”车夫抖了抖缰绳,马车驶出长街,一路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