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不清楚谢氏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才被送到了他的床上,毕竟她眼神迷离情难自禁时,口口声声轻唤的都是夫君。如今她非但记得自己的声音,看她此时眉间眼底似笑非笑的神色,以及这应对从容的姿态,周戈渊心里便清楚了,三个月前的晚上,她知晓让她欲生欲死的人是他。不知为何,周戈渊突然有些索然无味了。原想着,那晚若非她自愿,而是陆元昌巴结讨好的手段,便是不看谢家的面子,看在她清白之身给了自己,也要将她接到身边,好生照顾。如今看来,陆元昌用她来讨好自己,以求升官,而谢氏自己亦知晓,分明知道那夜的是他,全然不像其他妇人失了清白贞洁就悲愤欲死,反而这番淡然,着实让他。。。。。。周戈渊眼中浮现讥笑之色,话也比刚才冷淡了几分。“本王今日刚回朝,陆元昌便上门向本王讨一个巡防营指挥使的差事,胃口倒是不小。”周戈渊淡淡的睨了她一眼,“你觉得,仅凭那夜,也值一个巡防营指挥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谢德音自然看得清楚他眼底的轻蔑与讥讽。上一世她没有进宫,自然就没有见到周戈渊,后来再见到便是在寺庙中,周戈渊要接她去王府,当时她不明所以,只当他是轻薄于她,言辞犀利拒绝了。谢德音并不在乎周戈渊怎么看她,只要陆元昌不能得偿所愿便好。“自然是不值。”谢德音轻笑,隽长柔美的眼线微挑,眸光流转间,似暗含风月,又似月姣清辉。“王爷今日引臣妇来,便是问这个?”周戈渊望着她方才的眸光流转,突然便想到那夜里她眼神迷离低声唤夫君的样子。诚然,他厌恶陆元昌和谢氏这样曲意迎奉的姿态,甚至觉得谢氏辱了谢家的门楣。但不能能否的是,谢氏的的确确是个尤物。单是那样一个眼神,便能让他下腹发紧。周戈渊往前一步,更加逼近了谢氏,指尖挑起了她的下颌,目光在她脸上游弋。“本王想知道,夫人觉得陪本王多少次,才能换巡防营指挥使的位置?”如此赤倮裸的暗示,谢德音便是傻子,也听出来了。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跟男人相对,更何况这个男人是权倾天下的周戈渊。那双闪着迫人恣睢的眸子,是那样肆无忌惮,仿佛将她一层层剥开,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她喉中发紧,无意识的轻舔了一下唇瓣。恰巧是这个动作,落在周戈渊的眼里,暗示十足。他心中轻嗤一声,身体遵照本能,俯下身去。他的脸往下压来,呼出那炙热的鼻息,与她的鼻息相融,落在她的脸上。前世种种浮在心头,陆元昌周华月该死,而这个高高在上玩弄权术的摄政王就清白了?他将她当做太后的替身,毁了她的清白,拿一个巡防营的差事打发了陆元昌,若非是那一夜,她的煜儿怎会落的那样一个下场?在他唇落下的时候,谢德音偏过头去,任由他的炙热落在她的颈间。周戈渊一愣,只当是她欲迎还拒的手段,轻嗤一声,在她颈间咬了一下,听着她低声嘶了一声,才心满意足,伸手要扯掉她的诰命服。此处虽是皇宫中一处偏殿,但周戈渊这般光天化日下便宣婬,可见其轻视之心。她被抱坐到了院中的石桌上,那般力气与强势,是她所无法挣脱的。就在他将要扯开她身前衣衫时,谢德音抬手,推着他的肩膀,并未使多大力,她自己后倾,与他拉开距离。男人眼底炙热的幽光,将他的裕望展露无疑。谢德音心中清明,他想要的是这个身子这张脸,便能与他周旋一番。“王爷既然觉得凭那夜不足以换个巡防营的差事,不如把这个情分给我,何必便宜了陆元昌呢?”周戈渊眉峰微挑,倒是没想到谢德音竟然越过陆元昌跟他做交易。“哦?你想要什么?”谢德音此时香肩半裸,衣衫不整,媚眼如丝,蝶懒莺慵,端的是妩媚绝美,风月无边。“那夜之后,王爷之雄姿让阿音念念不忘,思之如狂,只盼着能与王爷再相会,好取悦于我身。王爷不如做了我的面首,日后天长地久的缠绵相好,管他陆元昌如何。”只见谢德音说完,周戈渊身子一僵,如同被雷劈了的表情看着眼前这个波光潋滟的女子。“你说什么?你让本王做你的什么?”谢德音抬手轻抚着周戈渊的脸颊,脸上一派迷茫沉溺情裕之色。“面首呀~”谢德音挺起身子,靠近周戈渊,另一侧的衣衫滑落,她丝毫不理,只抬起手,指尖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过喉结,来到胸前,轻轻拨弄开他的外衫。“若是王爷觉得面首不太光彩,便做我的外室,只要我得空,便出来与王爷相好。”面首,外室!如非是这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天底下竟然有人敢对他讲这样的话!周戈渊眼中的裕望被怒色取代,挥手便打落谢德音在他身前不安分的手,脸色铁青。玩女人,和被女人玩,是两个概念!说什么自己雄姿令她难忘,盼着相会,取悦她身,这等低贱的话语,竟然将他轻贱为一个取悦人的面首!“放肆!”周戈渊眸色森然,冷喝出声。迎上谢德音目光时,便仿佛被她用目光剥了衣服,肆意认她戏谑赏玩。“谢家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当真是辱没门风!”谢德音听着他的言语,突然大笑了起来。刹那间,眼泪都笑出来了。“是谁,在我新婚之夜,辱了我的清白,让我无言面对夫家。是谁,将我引到此处,轻薄调戏?又是谁,光天化日下脱了我的衣服,轻贱我如风尘女子?现在王爷跟我谈羞耻,谈门风?王爷不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