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两秒,“抱歉,我过去还得四个多小时。”这个时候,许粟一定很害怕,他知道的,普通人遇到这种事也不可能不恐惧,更何况她本来胆子就小。许粟紧紧握着手机,她是想要表现得更加镇定一点的,之前她也确实做到了,但是在他面前,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脆弱。她说:“你先别挂电话,和我说说话可以吗?”男人低沉的嗓音,好像是她的安慰剂,能让她平静下来。梁寒墨说:“那个叫闫闯的男人,你听说过吗?”“没有,其实。。。。。。”许粟顿了顿,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我有点怀疑梁阿姨,之前我伤了梁陌泽的手,当时在病房里又没道歉,依她护着梁陌泽的性子,我就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就这么结束,但。。。。。。我也没证据。”“听说那个闫闯是个白血病人,”梁寒墨分析:“这种亡命之徒,也很有可能拿钱办事。”“但是他什么也不肯说,”许粟很沮丧,“我和他明明无仇无怨,他要是一直不开口,就抓不到幕后的人了。”“或许事情还能有转机,你先别太着急,”梁寒墨语气低而柔,“伤口无论大小也要好好处理才能恢复好,你现在保护好自己就行,别慌神,我很快就到。”许粟抿唇,情绪平复了很多,对他说:“好,我等你。”许粟抵达派出所,陈凛已经做完笔录出来了,见她过来,立刻和她说:“闫闯死活不肯开口,警察想叫他家里人过来,他也死活不让,说要办什么手续他让朋友过来帮忙办,就给朋友打了个电话,警察的意思是,等他的朋友来了,让朋友劝劝他,毕竟是个绝症病人。。。。。。警察也不好高强度审讯什么的。”许粟思考了下,说:“那先这样,但如果他朋友来了,还是无法说服他开口,我还是想通知他家人,他得了绝症也不能成为他攻击我的理由,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她语气坚定,思路也清晰,陈凛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就是一个大男人被人忽然拿着刀攻击,也不可能不慌神,那会儿在医院反应还很慢,估计被吓到了,但现在就冷静得多了。许粟进了审讯室里配合警方做笔录,陈凛就坐在外面等,不多时,大厅的门又被推开,有个女人步履匆匆走进来。陈凛抬眼望过去,瞬时愣住。他拧眉,“阮舒怡?”阮舒怡是精致惯了的人,但这会儿身上是珊瑚绒的家居服外面套着羽绒服,她带着黑框眼镜,长发很松散地扎在脑后,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到陈凛,她也一怔,“陈凛。。。。。。你怎么在这?”陈凛从长椅上站起身,盯着她,“我朋友被人拿刀攻击,我刚刚做完笔录,在这等警方调查处理。”阮舒怡眼底露出讶异,“被伤到的人是你的朋友?”陈凛脑中浮现一个猜想,他心底的火气没来由地就冒上来了,“你别告诉我,你是闫闯那个朋友。”阮舒怡面色有些僵硬,隔了几秒,说:“我。。。。。。我确实是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