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既要考虑稳定,也要考虑自己的利益。
利国利民也不能侵害他们的利益啊!
“臣以为,这摊丁入亩是利国利民之举,朝廷不但要准许六殿下在阜州推行,也要在全国范围内推行!”
“对!我朝的税制本身就有所缺陷,如今有更好的税制,理应推行!”
“摊丁入亩,不但可以减少地方官员的贪腐,说不定还能增加朝廷的税赋,朝廷目前财政的状况大家都知道,臣以为,此时正是推行摊丁入亩的好时机!”
有人反对,自然也有人赞同。
哪怕他们也知道摊丁入亩会损害自身利益,他们还是大力赞同。
当然,有人是真赞同,也有人是假意赞同。
“李大人所言,本官不敢苟同!历朝历代的税制都差不多,这新税制看似很好,但尚且没有经过验证,谁又敢说新税制就一定可以利国利民!”
“对,新税制尚未经过验证就大规模推行,引起乱子怎么办?”
“你少在危言耸听,你若连这新税制的好处都看不出,那就是饭桶!”
“你才是饭桶……”
很快,朝堂上就直接吵了起来。
而且,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争吵的行列。
他们从最初的就事论事逐渐上升到人身攻击,之后又开始翻旧账,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扯了出来。
反正,都说自己是为朝廷好,说对方是奸佞小人。
哪怕文帝就坐在那里,赞同派和反对派也是吵得不可开交,只是稍微收敛。
文帝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就跟坐在那里看热闹似的。
听着朝堂上的争吵声,云厉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和文帝都知道今天这朝堂上注定不会太平。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感觉头疼不已。
头疼之际,云厉又在心中痛骂云铮。
这狗东西,成天有事没事就给自己和添堵。
可恶至极!
在心中把云铮诅咒了几百遍后,云厉终于抬手制止了争吵不休的群臣,头疼道:“孤有两个问题要问诸位!”
“第一,若是老六要强行在阜州推行摊丁入亩,朝廷能否阻止?”
“第二,若是朝廷阻止不了,若是天下穷苦百姓知道老六在阜州推行的新税制了,朝廷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这天下的人心,朝廷还要不要了?”
这是文帝昨天问他的问题。
两个问题,他心中都有答案。
但这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他和朝廷不愿面对的答案。
听着云厉的问题,刚才还积极进言的那些人顿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