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天黑之前,必须赶回盛京!”
“是!”
主子的命令一向不容置喙,黑甲骑兵纷纷挥打马鞭,压低身子风驰电掣地往盛京赶。
“噗——”
颠簸过重,震开了伤口,一口腥咸的血从喉咙喷出。
“主子!”
凌武赶忙上前扶住男人,看着他满身的伤和愈发严重的腿疾,急的眼圈通红。
比起这些外伤,更严重的是主子的内伤,这一路上已经吐了三回血,可主子一刻不停,马都跑废了三匹!
“无妨。”江尹擦掉嘴角的血,白净纤长的手染上鲜红。
卧在车里的雪狐伸出舌头将男人指尖上的血舔去。
江尹看着身上血迹斑斑的素衣,眉头轻皱,毫无血色的唇轻启,“将玄衣拿来。”
墨黑的发,雪般的脸,男人不管穿白衣还是玄衣,都是俊美无双。
他极少笑,可这张清隽淡漠的脸任谁看了都挪不开眼,如画般的眉眼自带风流,微微一挑都叫人心颤。
凌武知道主子是怕血渗透白衣会吓到小姐,唯恐小姐担心。
“主子别急,看到白鹰,戚家那帮人多少会有些忌惮,不会硬逼小姐嫁人的。”
江尹表情凝然不动,只紧抿的唇和苍白的脸透出一股深沉的凝重和重回人间的沧桑之感。
小五,莫慌,一定要等哥回去!
*
戚家宗祠,众人看到江尹的飞鹰传书,都沉默了。
月前,皇上派刑部侍郎江尹和大理寺少卿蔺远臣去江南一带调查盐务,案子办得大快人心,可回程路上遭人刺杀,江尹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戚家众亲都以为江尹这次凶多吉少,倒觉得正是时候,想趁着他不在悄悄把戚飞燕的婚事给办了。
谁曾想,到了这关头,江尹又忽然冒了出来。
口口声声“义兄为父”,将戚飞燕护得严严实实,堂而皇之地宣告:戚飞燕的婚事,他说了算。
这客气中又霸道严恪的姿态,倒是江尹的一贯作风。
他们三房一向护短,帮亲不帮理。
众人纷纷黑了脸,却也不敢开口说什么。
真论起来,江尹不过是戚家义子,从小由戚三爷和顾倾城抚养长大,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与亲儿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