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宜的声音沙哑而柔弱,似被人攫取殆尽的溪泉只有微弱的水滴之声回荡。
“求朕的庇护?”
“况且京中盛传你深爱顾衍霄不已,就算只是做个替身也心甘情愿,怎么会需要朕的庇护?”
“更何况你那嫡姐也另有新欢,她与司徒锵的婚事也是过过的朕的耳目,二人并无和离之意,自然不会动摇你的位置。”
“如此一来两桩佳话,好事成双,岂不皆大欢喜?”
南疆乃是大元朝一特殊之地,此地少数民族众多且与大元人言语不通,众民族推举族长为尊,崇成帝时期才归顺大元朝。
为了便于治理,崇成帝特封南疆族长为南疆节使主管此地,其子往往被尊为“少主”世袭父亲之职。
并非无足轻重之人。
阎善渊这一番话听得洛宜心头发闷,是啊,在旁人眼中可不是如此?
如今就算重新娶回洛珈玉,定国公府的顾老夫人也断断不会同意的。
一女二嫁,这简直闻所未闻的荒唐,顾老夫人不会允许洛珈玉与司徒将锵纠缠不清的时候又来招惹顾衍霄。
更别提眼下洛珈玉还失着忆,正与司徒锵情浓意浓呢。
所以,就错就错才是最好的选择。
洛宜做她的定国公夫人,洛珈玉当她的南疆少主夫人,往事就当不曾发生便是。
如此掩耳盗铃,就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
只是可惜,这样的局面终究不可能形成。
洛宜低俯着身子怆然一笑,一双桃花眸中承满了破碎与疲倦:“妾身想求皇上庇护,日后许妾身与定国公和离,重获自由。”
女子匍匐于龙榻之上的身影纤弱如蒲柳,如玉般剔透晶莹的后背延续着线条的优雅,颤抖的肩胛骨如展翅的蝴蝶漂亮。
她的姿态低到了尘埃之中去,眼尾却还带着漂亮惑人的殷红之色,宛如被人擒获的小妖,正可怜兮兮地求着猎人的大发善心。
阎善渊眯起眼眸,这才发现这小女子的后背之处少了些他该烙下的印记。
“和离?”阎善渊轻念着这两个字,温润和煦的双眸中瞧不出喜怒。
洛宜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她想要的和离牵扯到自己太多人,而她又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庶女。
在阎善渊面前,她要拿出自己的价值。
于是洛宜试探着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阎善渊放在膝盖上的手柔声说道:“妾身知道一件事,兴许皇上会感兴趣。”
说罢,她还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揉了揉男人筋骨分明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