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第一回替你说话,是为了秦府颜面;第二回调查狂猫之事,是因为苏瑶拖我下水。我知道你对小枣做过什么,我见过她满身惨不忍睹的抓痕。所以,我不喜欢你,也不同情你。”
她顿了顿,道:“你不必感谢我。如果有的选,我今日不会管你的事。”
说完这句,秦思思便头也不回地下了马车,跟秦晟寒走入府中。
……
昨夜秦思思回院休息之前,随秦晟寒向秦鼎禀明宫中之事,今日一早,秦鼎便进宫了。
秦思思心中自知父亲这样的老狐狸,定会替自己收拾干净余事,一翻身便继续睡了过去。这样睡懒觉的日子,她已好久未曾享受过了。
“糟了!今天忘记去给祖母请安按摩了!”一睁眼,已是日上三竿,秦思思大惊失色。她才坚持给祖母按摩了两天,就犯这样的乌龙,这叫她老人家怎么看她。
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二婶的声音从头顶悠悠传来:“就知道你没长性。你祖母昨日下午,便已离府去京郊山上寺庙持斋礼佛了。”
年节将至,大燕国人都有在年前礼佛的习俗,像她祖母般老一辈的做派,要在庙里待上一个月才够。如此浴佛去垢,告别旧岁,才能回家迎接新年。所以想来,祖母从一开始就没期望她坚持多久。
秦思思抱着潘氏的手撒娇打滚。其实她早已长大,但二婶和祖母还拿她少女时的做派揣度她,那她恢复一些小女儿做派,也是可以的罢。
二人痴闹一通。秦思思翻身起来,正色道:“我也是时候回伯府了,年关在即,总不能无人操持。”
潘氏皱眉看她,满脸不赞同之色:“那样的一家人,你还要为他们操持?疯了不曾?”这几日她也听说了伯府之事,以她泼辣果断的性子,自是看不得妇人对夫家逆来顺受的。
秦思思微微一笑:“婶母不必担心,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了结。”
潘氏知她自有主意,也不多言,回归了今日来找秦思思的正题:“听阿芷说,昨日雁姐儿冲撞了贵妃娘娘的爱猫?”
秦思思点头,将昨日秦芷离开后的情况告诉潘氏,但略说了萧贵妃身边侍猫宫人有意构陷一事,只说她查明了猫儿发狂是香囊所引,并非秦凝雁主动招惹。
后宫是非,能不说就不说,以免招来什么祸端。
潘氏亦懂此理,极有默契地没有细问,了然道:“原来如此,因着雁姐儿对猫有些敏感,所以我多问一声,怕惹出什么事端。”
秦思思察觉到了异常:“对猫敏感?如何敏感?”
她记得,小枣被秦凝雁虐待,也是被她同猫一起装进麻袋中,击打猫儿使其受惊来抓挠小枣。
潘氏叹气道:“你三婶对她素来严苛,你也是知道的。雁姐儿小时候偷偷养过一只猫儿,毛色雪白,甚是可爱。但有一日被你三婶发现,认为猫儿影响雁姐儿练习书画,当着她的面活活打死了。”
秦思思忙问:“毛色雪白?她从前被打死的爱宠,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
潘氏点头道:“是啊。不止如此,有好几次下人来报,说见到雁姐儿悄悄地买来白猫,然后将它们弄死。要么活活剥去皮肉,要么用火一点点烧烂,死法之残忍,简直闻所未闻。”
“我怎一点都不知道?”秦思思瞠目结舌,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毕竟于她闺名有损,对外自是瞒下来了。我也告诉过三叔与弟妹,但他们对此不甚在意,说畜牲命贱,只要不妨碍雁姐儿才学与闺名,随她高兴便是了。”
秦思思哑口无言,却想到萧贵妃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儿,背后寒意如芒。
倘若秦凝雁并非那等见猫发狂便不知所措的小女孩,那狸奴更是她素来痛恨的白猫。那么,昨日之事,真相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