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吊了两天针水后,我身体恢复不少,起码没有再走几步路就流虚汗,所以一想到与陈浩离婚的事,我只想尽快出院。
傍晚时,我刚跟护士提起明早要出院,我妈陆春梅电话便打了过来。
她一开口,便支支吾吾道:
“月……月,我跟你弟说了让他把钱快点拿回来,可他说……说陈浩下午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多投点做大股东……”
我心头猛地一跳,厉声问:“给了多少?”
“……三……三百万。”
陆春梅哆嗦着说完,再也不敢吱声。
闻言,我一颗心又沉又闷,差点没喘过气来,狠狠一闭眼,深呼吸几次。
“那钱还在沈曦阳手上吗?”
我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那个蠢货不要太蠢。
“……没……了。”
陆春梅声音小如蚊蝇。
我被气笑了:“妈,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好儿子。”
要搁在平时听我说这样的话,陆春梅一准跳起来,可现在知道我气狠了,一句也不敢反驳,只小声道:
“月月,你也不用太着急,我再劝劝你弟,让他跟合伙人好好说说,尽快把钱拿回来,咱不合伙了还不行吗,总不能逼着人投钱吧。”
“我自己去找他。”
这么大金额,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当务之急,只有尽快找到沈曦阳问个明白,我心里才有个底。
挂了电话,我换了身让护士帮忙买的衣服,跟护士长做了交代,便匆匆出了医院。
赶到沈曦阳就读的体校时,七点多的天色已经渐沉,在他宿舍楼下跟宿管好说歹说才放我上楼。
迎着一群高壮大男生好奇戏谑的目光,我目不斜视从他们身旁穿过。
沈曦阳在六楼,办入学那会儿我来过,等我气喘吁吁爬上楼,他宿舍门正好打开,一个留寸头的高大男生从里走出来,见到我,惊呼:
“曦月姐?”
男生是沈曦阳室友,刚开学时,我被陆春梅再三叮嘱,请他室友们吃了一顿饭,所以,这些男生都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