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不耐挑眉“好大张脸,列祖列宗?”
“你有吗?”
“族谱只有一页的东西,说起话来就是硬气。”
裴叙卿恼羞成怒,偏生又无言以对,张口结舌,只得嗫嚅着“顾……”
“这不是羞辱,这是实事求是。”顾荣勾唇抢答。
老方丈:顾施主还有两副面孔。
余光瞥见老方丈脸上稍纵即逝的讶异,顾荣羞赧地歪了歪头,眼尾染着几分浅浅的红,声如温玉解释道“情急之下失态了,还望方丈莫要见怪。”
“丹朱服侍我多年,说是主仆,实则情同姐妹。”
老方丈低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世事无常,诸行无常。生者如斯,逝者已矣。”
“顾施主节哀顺变。”
“事发于佛宁寺,老衲身为方丈,责无旁贷,当引僧侣齐诵往生咒,超度亡灵,使其得以安息往生净土。”
顾荣:大可不必。
“不瞒方丈,丹朱崇尚信奉道门。”
忘恩负义的背主之人该下地狱,而不是往生净土。
“方丈,丹朱之死疑点重重,裴公子难自证清白。”
“佛门清净地,不留俗世人。”
……
沸水落于茶盏,茶香氤氲四溢。
谢灼出神的看着上下升腾翻飞的碧色茶叶。
只觉,此茶一如他此刻的心境。
他不知自己因何心神不宁,更不知如何疏解。
他只知自己以近乎落荒而逃的姿态匆匆离开佛宁寺,暂歇山脚别院。
“小侯爷。”
“进。”
谢灼下意识欲盖弥彰端起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