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便问云追,“近日我常带的帕子,可是落在房里了?”
“可是鸢色绣竹的那个?”云追对这个东西印象深刻,因为李煦安一向只用纯白色的汗巾,他也是头一次见着绣东西的,关键是不知道主子从哪来的。
在身上带了几日,却舍不得擦汗,没事的时候还喜欢盯着那帕子看。
“对。”李煦安声音有些紧。
云追笑道,“今日宫里催得急,您忘了带。”
李煦安微微松了口气,不想云追话锋一转,“小师叔看着有趣,说他拿去戴半日,洗好了就给您送来。”
李煦安眼皮突然一跳,“小师叔人呢?”
云追感觉他周身凝着森然冷意,比野猎面对强大的不明物时还更让人心惊,“属下这、这就去叫他过来。”
李煦安的直觉一向很准,果然很快云追就回来,气喘吁吁道,“找了整个宝月楼都没见小师叔。”
李煦安目色如冰,唇线紧抿,修长的手指动了几下,“在西南角。”
海棠树下,叶蓁如约而至。
她藏在袖袍下的手指捏着几根淬了毒的银针,看向桑乔的目光却平静得毫无破绽。
桑乔举着手帕,月光洒在锦缎上,映出淡白色胶状似的光晕。
他道,“这好像是一月前崔家送给夫人的珍贵锦缎,当时国师带着我们刚回来,进府时见下人抬着两匹,日头一照还晃眼呢。”
叶蓁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见他今日穿着黄色道袍,胸口的八卦图如那日在阁楼见到的一模一样。
她手心全是冷汗,强迫自己冷静,“那日我中了合欢散,是情非得已。”
“但道长同样修的是假道,趁我不备做了荒唐事。”
桑乔背对着她,神色顿时冰冷。
叶蓁又道,“我不计较道长是真是假,权当是各取所需,过了便罢了。”
她沉下声,“但道长用小衣做帕子随身佩戴未免欺人太甚。你究竟想怎样?”
叶蓁不愿落于下风,“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考虑,但今日你必须将东西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