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摩挲了一下她白嫩的手指。
“那便好,你要知道,你父亲不过一小小通判,本王要是不满意,随时可以杀了他。”
男人狂妄无比。
但许见月却知道,他有狂妄的资本。
圣上膝下子嗣单薄,只有太子和凌王两个皇子,且凌王母妃又是圣上最宠爱的林贵妃,所以日后鹿死谁手还暂未可知。
许见月最是知道怎样才能讨男人欢心。
她低下头,盖住眼中情绪,做出一副小女子害羞的模样,轻启朱唇:
“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臣女自然是日夜盼着能寻到良人托付终身的。”
许见月想起前世裴言为她写的那些酸诗,连忙随口一诹应付凌王。
没成想凌王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哦?你爱读裴相的诗?”
许见月脸上恰到好处的笑容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凝固。
凌王没有发觉,反而是自顾自地走到了八仙桌旁,拿起茶杯把玩。
“这裴大人不愧是状元郎出身,连给夫人写的情诗都能传到江南来。”
许见月捏着手帕的手指逐渐泛白,她似乎感觉到了喉间有翻涌上来的血腥味。
她拼命告诫自己要忍住,同时做出一副请教的样子,继续问道:
“臣女不知这首诗是这位裴大人所作,只是觉得其中情意绵绵,颇为感动,不知王爷可否为我讲讲这位裴大人的故事?”
凌王见眼前的少女肤若白雪,睁着一双乌黑滚圆的眼睛盯着自己,心中更加柔软了。
他倒下一杯茶,递给许见月。
“这裴大人是穷苦出身,寒窗苦读中了状元后,得了原来太府寺卿家大小姐的青睐,后来二人喜结良缘,琴瑟和鸣,裴大人为夫人写了不少情诗,在京城都是一段佳话。”
好一个喜结良缘!
好一个琴瑟和鸣!
许见月藏在桌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凌王见她没有说话,又话锋一转:
“不过本王倒是看他不顺眼很久了,总觉得他这人虚伪烦人的紧,若有机会,本王倒是想杀了他。”
他和太子之争早已水深火热,这裴言乃是太子心腹,常常给他下绊子。
凌王确实是看他碍眼得慌,只是杀他太费事,又没寻出个错处,所以才处处忍让。
这番话倒是让许见月的眸子亮了亮。
她重生已经有月余,虽然报仇之心越发坚定,但不得不承认,若是光靠自己,连京城朝哪个方向走都不知道。
但要是嫁给凌王,或许有机会借势报仇,说不定还能再见那孩子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