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怀每每抬眼望她时,虽只有短短刹那,却仍让若眠窥见了直白的侵略。
像要吃了她,拆骨入腹。
她越想越怕,在祁聿怀解她小袄的盘扣时哭出了声,“大爷,我该回去了。”
祁聿怀按着她细腰的手掌一寸寸收紧,亲吻的动作却停住了。
在清阳观反复四次,还能借口中了合欢散。
那此刻呢?该找什么借口?
兽性在若眠低低的啜泣声中散去,他直起身,慢条斯理地为若眠扣好桃花结式样的盘扣,“吓着你了?”
若眠默了默,点头。
祁聿怀淡淡一笑,轻刮若眠发红的鼻尖,顺势抹去她眼角的泪。
进来这半晌,小丫头也就这句话是真心的。
“谁叫你骗我。”祁聿怀无赖道。
若眠不可置信地觑了一眼她才夸过的端方君子,又恹恹垂眸不语。
罢了,是她理亏在先。
“这是什么?”祁聿怀指了指若眠嘴角,又用指腹抹去他唇上沾着的。
若眠愣了愣,“唇蜜。”
深秋寒冬都是容易唇裂的季节,府上女眷都会备一些的,“大爷要吗?我下次送一盒来?”
祁聿怀没应声,他要这劳什子做甚,只顾作势将沾来的唇蜜都往若眠脸上涂。
若眠仰着腰推他的手,转了一圈只为躲,没忍住笑了,“大爷,你别闹了。”
祁聿怀不是真要涂,见她终于肯露笑,从身后将其搂进怀里,语含宠溺,“不生气了?”
这话比他啃来啃去的吻厉害多了,若眠只知道自己身子骨也软了,心窝子也控制不住的暖了。
她摇头,“我舍不得生大爷的气。大爷,我真的该走了。”
祁聿怀抬起小丫头的下巴,她的唇红红的,微微泛肿,怎么看都莫名抓心又挠肝,“又说舍不得,又句句不离要走。”
若眠耐心哄道:“下次一定和大爷待久一些。”
一双圆又大的无辜眸子长睫忽闪,楚楚潋滟。
祁聿怀轻叹,再纠缠下去,他只怕会情难自已,索性松了手,“再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