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怀没多计较,改问道:“道观里的小道士审的如何了?”
“审出来了,有两个小道士都说看见有个天仙似的小女子在斋堂附近鬼祟过,已着画师去画人像了。虽然画还没画好,但我猜,八成就是这个自称茗雪的丫头下的药。”
顾六撅了撅嘴,好不神气。
这小妮子想玩欲情故纵,可惜逃不过他家大爷的火眼金睛。
待她下药的铁证被画师画出来,看她还怎么狡辩。
“小六,没有证据之前,不可妄言。”祁聿怀静静翻阅古书,秋日午错时分的暖阳自窗上香云纱漏进千万缕,将他本清冷锋利的眉眼晕染得深情脉脉。
似真应了那句“书中自有颜如玉”。
声音也煞是好听,沉沉泠泠,一如消融的冰雪声,亦有温润古玉相击的质地。
“是,小六不该多嘴。”
祁聿怀合上书,脑海里频频闪过若眠那张娇嗔含泪的脸,令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去查府上带‘眠’字的丫鬟,格外注意主母院里。”
顾六不解,“棉?”
祁聿怀:“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此诗句之眠,可晓得?”
他记得那女子的小衣上绣着“眠”字,应是为了避免和别的丫鬟弄混小衣,故而所绣。
顾六点头如捣蒜,“晓得晓得。”
一时退下了。
祁聿怀极力擦尽脑海里那日的画面,严肃得像做了场法事。
待郑重地执书欲翻时,只是睨了一眼自己泛白的指骨,又无端想起这只手掐在若眠细腰上的一幕幕。
那样绵软柔滑的触感,思之还是会令他心里起火。
无可奈何地按着眉心,极力压制着无耻的世俗欲望。
也难怪父亲会责令他成亲之前不许碰男女之事,此中滋味,的确令人着迷。
极易荒废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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