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天,雪更大了。
“牛脾气。”
苏曲水出了王府走在道上不敢往苏府的方向去。
数年前自她得知继母杀了母亲开始,她就一直处于复仇之中,却也因此被扣上了忤逆不孝的罪名。
身为刑部尚书的父亲在大怒之下要将她流放至贫瘠的岭南。
是这位继母装好人假意求情,实则火上浇油地成功送她上路!
苏曲水永远记得继母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她假意哭着送行,嘴里却是恶毒至极的话。
“乖女儿,你不是要复仇吗,我能杀了你母亲,自然也能杀了你。”
她抚摸着苏曲水的脸庞,“没用的东西也配谈报仇雪恨?”
岭南三年让她受尽磨难,早上卖力做杂工,晚上还要提防其余男子的为难,几年身累心劳让苏曲水大病一场。
正当她快熬不过去时,京师的父亲终于传家书允她归家。
却未料是京师皇上驾崩,摄政王扶着年仅九岁的侄儿登基称帝,而苏曲水母亲的妹妹,她的好姨母成了当朝太后。
父亲接她回京都是为了让苏曲水去讨好太后,为苏家带来利益!
她入宫向姨母说清母亲真正的死因,想让姨母助她为母复仇。
可没想到…
太后竟和继母是一伙的,是她们狼狈为奸害死了母亲!
也是她们害怕苏曲水去府衙状告,才让她在庄宅喝下了春药,买通两个南风馆的男妓毁她清白!
苏曲水心气浮涌,脚步酿跄。
她身形微晃眼看就要跌下去,忽地一阵铁链碰撞声激得她瞬间清醒。
在岭南的三年只要是有铁链声就代表巡视的官兵来了,若是他们发现有人偷懒。
便是鞭子落下,皮开肉绽。
她恐惧地转身寻着声音,却直接迎面撞上一柄长剑。
“呲呲——”
冷剑直接刺入她的小腹,皮肉撕裂的疼痛刹那蔓延至心头、口腔、手骨,就像是一根粗针狠狠扎入她的喉咙,叫人难以喘息。
她无力跪下,脖颈额头青筋直冒,“谁…派你来的…”
眼前的黑衣人蒙着面,“自是你得罪之人。”
苏曲水瞬地明了,随着他抽出陷在她身体里的剑,她的脸颊继而因无支撑砸在雪地里。
滚烫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她眼见黑衣人跃上青瓦离开,才在嘴里蠕道:“得罪之人…摄政王…褚…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