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砂纸打磨声,不绝如缕。
宴寻心念微动,小侯爷年纪轻轻重养生,几时这般昧旦晨兴了?
抬脚跨过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小侯爷的背影。
松弛的挺拔感。
余光扫过书案上厚厚的经文,宴寻止不住蹙眉。
不是昧旦晨兴,是彻夜未眠。
究竟是何人能影响小侯爷如止水般的心境。
再往前走了两步,终于看清了小侯爷打磨的玩意儿。
沉香木佛珠串。
宴寻:小侯爷越发不正常了。
直接告诉他,小侯爷此时不想被打扰。
溜了,溜了。
……
汝阳伯府。
有顾荣的叮嘱在前,望舒院的灯笼彻夜亮着。
夜来风雨,凉意沁人。
不知被吹落了多少的不止是满园的春花,还有东倒西歪的灯笼。
前半夜,梦魇的触手拉扯着顾荣飘入不见天日的暗牢。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梵音入耳,倏尔惊醒。
后半夜,望着数十盏灯笼照射下亮如白昼的庭院,无梦至天亮。
裴叙卿的虚情假意再难束缚她。
暗牢亦不能奈她何!
“小姐,您醒了?”青棠听到屋内响动,轻扣门扉,小声问道。
顾荣坐起身来,清了清嗓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