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重呀,不说这些宝石坠子,光刺绣的金银丝线就用了几大捆呢。”
“少女君今日挨过就好了,女君当年的嫁衣也是这样,请咱们大宣手艺最好的几个绣娘绣了半年有余,女君就是怕少女君累着,王府送来的宝石也只嵌了小半,少女君是高门贵女,一辈子就这一次,自然是要华贵大气的。”
“怎么,还嫌重吗?”房门被推开,众人应声转过身去。
杨若嬅穿的隆重端庄。
“母亲,我都说了不戴这顶冠子,太重了!我真的不喜欢。”
虞娴走上前去挽住杨若嬅的胳膊,繁琐的衣袖挤不进去,被抬上手肘。
“连衣服袖子都折不上去。”
杨若嬅宠溺的戳了戳虞娴的额头,又抚上她的头发。
“所以说啊,在家里轻松,嫁人之后可就不比从前了。”
说着她牵上虞娴的手,走向妆台,“母亲给你梳头。”
王妈妈站在一旁,早就去学好了吉祥话,杨若嬅每梳一次她便说上一句,“一梳相敬如宾;二梳多子多福;三梳永结通心佩,白首不分离。”
杨若嬅边梳边流泪,兰月在旁边递上方巾,她擦拭完脸上的泪痕,轻轻握住虞娴的手,郑重其事的嘱咐。
“若是以后受了委屈也别太克制着,王府上下我都打点好了,瑞王妃也很L面,只要你不过分,她也不会给你气受,若确实想回家你就回来,我去禀皇后便是。”
虞娴倒是淡淡的不以为然,瑞王府和虞府的距离得空了回家来也就半个时辰。
“知道了,你若是想我了你就叫人给我递话,我马上就回来。”
“还有”杨若嬅突然捏住虞娴的手,眼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不准掌掴你婆母。”
屋内众人忍俊不禁,虞娴顿时面红耳赤。
那是虞娴及笄之前几日,全家忙的焦头烂额,只虞娴事不关已,毫不在意,在饭桌上杨若嬅生了大气,指着骂她,如今不学,以后嫁人了会被婆母打死,虞娴也不服气,顶嘴回去,说是婆婆敢欺负她,她便狠狠掌掴回去,看谁打得过谁。
“好了,你们快些给她梳头上妆,我再去瞧瞧嫁妆单子。”
待杨若嬅回到房内,虞娴已经梳妆束发,十足的富贵无极。还来不及细看,已经有人催促新妇出门,杨若嬅走向前扶起虞娴,心中万分不舍,又有千分感慨。
“娴儿,父亲母亲只你一个孩儿,我和你父亲这么多年都是指着你过日子,你切记,万不要委屈了自已,大事小事不必求人,一切我与你父亲为你扫清。”
虞娴抬眼对上杨若嬅的目光,心中突然多了某种悸动,像是身份的转变,亦或是身份的传递。
“少女君出阁。”
“少女君出阁”
自虞娴出房门开始每走几步便有丫鬟高呼传讯,丝竹炮仗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