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朝是下定决心要合离的。
这一刻,薛行渊才确定这件事。
他原以为林挽朝只不过是伤心太过,大闹罢了,薛行渊连合离书都没签字画押就撕了,料想着她反正还会回来。
可如今陛下知道了,还立了林府,林挽朝就再也不是他薛家的人了。
这匾额林挽朝自己也可以刻一块,可陛下亲赐,昭告天下,便是告诉满京都的人——她虽仍是孤女,却不是无门无户,而是皇室追封的伯爵之女。
林挽朝今后,不用靠他,也能过得好。
想到这里,薛行渊忽然觉得心口一重的,像是什么落了空,再也不受掌控。
李絮絮不知何时抬眸看他,瞧见他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哀伤,心底莫名一慌。
看来,林挽朝如今的地位,比她想象的还要高。
两个人各有打算,却心照不宣。
一回府,赵嬷嬷就来请薛行渊和李絮絮到前厅。
赵嬷嬷是薛老夫人房里的人,这会子母亲召见,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还未到,便瞧见薛玉荛带着薛行文在前厅门口玩,李絮絮只见过老夫人,但听说过薛行渊的弟弟妹妹。
她早有准备,从身后拿出刚刚买的点心,走了过去。
薛行文先看到她,拿着沙包怔在原地,似是见到生人疑惑,眼里带着点怕生的惧意。
“你就是阿文吧?”李絮絮笑着,把点心递给他:“我给你买了好吃的!”
薛玉荛急忙过来,把弟弟护在身后,一脸警惕,“不用你的点心,我们都吃过了。”
薛行文小声问:“玉荛,她是谁呀?”
薛玉荛挑着眉,冷笑了笑:“她呀,就是大哥那个未过门的妻子,咱们的新嫂子。”
一听这,薛行文便嘟起了嘴,大喊大叫:“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逼走了我的阿梨嫂子!
他说着伸出胖乎乎的爪子要推搡李絮絮。
薛行文惊到了李絮絮,她直接拍开薛行文的胖手,带着几分嫌弃,心里也生了惊诧。
照理说,薛行文也有十四岁了,心性不应如此喜怒无常,瞧着不像是正常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