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女儿以后会多多亲近长姐的。”
汝阳伯呷了口茶,目露怜惜,指尖划过顾扶曦发髻上的鹅黄色娟花,侧身道“夫人,扶曦豆蔻年华,正值青春年少,再花团锦簇也不为过。”
“明日,你便差人精心为扶曦缝制几套时下上京最为流行的衣裙,再引着扶曦去珍宝阁挑些珠钗首饰。”
“曦,晨光也。”
陶氏笑意盈盈“扶曦,还不谢过你父亲。”
“女儿谢父亲。”顾扶曦温声软语。
汝阳伯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
椿萱院外。
“小姐,回望舒院吗?”
青棠提灯,照亮顾荣脚下路。
顾荣摇摇头“去竹葳院。”
竹葳院里住着她一母同胞的幼弟,顾知。
年方九岁。
母亲身染恶疾缠绵病榻那年,她十岁,小知四岁。
枯瘦如柴的母亲咳着血,紧紧握着她的手,喘息着一遍遍嘱咐她和小知好好长大。
她清楚的感知着母亲的手一点点变的冰凉、僵硬,最后颓然落于床榻。
留给她的唯有手背上青色的指印。
小知趴在床沿声声唤着母亲,哭到昏厥。
父亲不知去向,数日未归。
是她安排府中下人报丧,挂白。
为她和小知撑伞遮风挡雨的母亲去了。
那一刻,她便知道,她得自己撑起那把风雨飘摇的伞。
可她终归还是没能如母亲意愿,好好长大。
她身中算计,又急于摆脱继母,亲手饲养了裴叙卿这头饿虎。
小知死时,不及舞象之年。
竹葳院一年到头弥漫着浓浓的药味。